一会儿之后，张副市长到了。钟成赶紧装出一副看报告的样子。谢如玉招呼道：“张副市长，这边有座位，到这边坐。”
张副市长平日里就喜欢和漂亮的女下属打成一片，只是这谢如玉虽然貌美如花，平日里却对他是不冷不热的，他也不好太主动。今天主动召唤他，他当然乐滋滋地就过来了。
等张副市长坐下之后，谢如玉就对钟成说：“哎呀，小钟，别像个书呆子，领导来了，快给领导让座。”
钟成起身说：“张副市长，你好。真巧，我正在检查我给你写的发言报告呢。周科长很重视，要求高，一直都不满意，我改了好几遍。”
张副市长说：“辛苦了，小钟。”
谢如玉说：“张副市长是写报告的专家，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不如让张副市长给你看看，指点一下迷津，免得你抠破脑壳。”
说着，谢如玉拿过报告，递给张副市长。
美女把报告递过来了，张副市长当然要看看。看过之后，张副市长很满意，说：“不错，不错。立论精辟，材料生动详实，结尾处很有感召力，我估计这回我作报告，不会吧大家催眠了。上次那个小段写的报告，硬是把参会的人员都听睡着了。太枯燥，太乏味了。秘书的水平低把我们领导的形象也毁坏了。我看就这样行了。这样吧，你就把报告直接交给我吧。也免得你们科长再跑一趟了。我们办事要讲效率嘛！小谢，你说是不是？”
谢如玉恭维道：“是，是！要是我们的领导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张副市长走后，钟成向谢如玉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真是女中诸葛。”
谢如玉说：“你就别夸我了，还要去会女魔头呢。”
周欣兰早已在办公室里等着钟成，她已经想好了，无论钟成写的多好，都把他批一顿。然后把他的稿子枪毙，自己再炮制一篇交差。
所以钟成一到，她就让钟成把报告交上来。
谁知钟成却对她说：“不好意思，刚才过早的时候，我正在审定报告，巧的是让张副县长看到了，他看了之后，很满意，直接把报告拿走了。”
周欣兰说：“真的吗？”
钟成说：“这怎么能开玩笑呢？不信你问谢如玉。”
谢如玉说：“是啊，张副市长对报告很满意，小钟很会说话，说是在你的指导下写的。”
周欣兰还是很不高兴地说：“以后还是要讲程序，越级汇报是我们工作的大忌。钟成刚来，不知道规矩，你也不知道吗？”
但是现在报告已经上交了，她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又接连地磨了他几次，可是这小子精力旺盛，能力过人，一般的工作既难不倒他也累不倒他。
毕竟在行政部门工作过多年，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整人的妙招。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现在她改变了策略。事还是叫他干，但都是一些像跑腿打杂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活，都是一些对人的能力提高没什么帮助的活，干了之后没有成就感、不能体现一个人在集体中的价值的活。如果连这样的活都没有了，就干脆让他闲着。
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年轻人不比老同志，老同志得过且过，图的是舒服；年轻人志在进取，图的是上进。这科室好比是一个餐馆，我不让你做大师傅，只让你洗菜、端盘子、买佐料，你永远学不到高明的橱艺，也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钟成起初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感觉很诧异。时间一长，他就慢慢地咂摸出一点味道。
他知道她的人没有变，只是变了一下整人的方式。
钟成也不急，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帮盛丽处理她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