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便劝,学好了画,就能帮她画一些图样,做衣裳用。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月兰一闲下来就在寻真耳边念叨谢漼。寻真也是想给她找点事做,免得整天听她“咱们爷”长“咱们爷”短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月兰画的是一片叶子,在光下,叶子的明暗层次分明,立体感十足。
寻真将这幅画拿给一旁闲聊的小丫鬟们看,获得一致好评。
月兰拿着画笔,脸微微泛红。
忽然想起一事:“姨娘,您去年让瑞宝去做的衣裳,都快半年了,想来绣娘也该绣好了,我一会
去催催吧?”
这么久了。
寻真想做件短袖,当睡衣穿,便让月兰画了设计图拿去制作,这里没有短袖印花的技术,便只能靠绣工。
绣三维的难度太大,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后来,瑞宝花了大价钱,请到京中最厉害的绣娘,对方答应试试看。
寻真没有限定时间,一直拖到现在。
她自己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寻真点点头:“好,你去问问瑞宝。”
谢漼下了值后,承安便问他要去哪儿。
谢漼脑海中瞬间浮现寻真酣睡时的面容,便道,“清挽院”。
承安吩咐永望去知会一声,让清挽院的下人们备好饭菜。
谢漼进了府门,抬脚往西行。
仲春时节,府中的春花争奇斗艳。
谢漼看着这些花,又想起那张粉面含羞的脸,身下便隐隐有了反应。
谢漼原本舒展的眉间,走着走着,凝了起来。
脚步一顿。
这不对。
谢漼素来自控有方。
若是一连几日都去真儿那处,耽于男女之欢,非但贻误公事,且有损体魄。
前日那夜,放纵自己,还能勉强说得过去,人非草木,需求积郁久了,一朝得释,便难免失控。
昨日他也去了,今日若再去,长此以往,恐陷溺难拔。
谢漼不禁想起了谢佑,他无度迷于女色,形神之衰,一望便可知。
谢漼自省。
方才未加思索,就决定去真儿那,自己竟已不知不觉被她左右若此。
这让谢漼心中一惊。
昨日休沐,已与她共度了一日。
整日厮混。
谢漼停下对承安说:“再派人去清挽院知会,我不去了。”
承安:“是。”
见谢漼凝神细思的模样,不由问道,“可要与姨娘说明缘由?”
谢漼:“便说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是,”
承安一招手,让小厮前去传话。
而寻真得知谢漼反悔不来了,肩膀一下便松了。
月兰和引儿却颇为失望,嘴里嘟囔,说好要来的,怎又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