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阙任由他诊脉,神色平静,唯有睫毛轻轻颤了颤,泄露了一丝心绪。
南亦行收回手,淡淡道:“蛊虫躁动,是因心绪不稳。若强行逼出,确实凶险。”
老者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间游移,称奇,“少主今日竟未受牵连,已是奇事。”
锦辰踱到床前,阴影笼罩锦阙病容,“解蛊而已,你紧张什么?”
“莫非是怕我把蛊虫逼出来,你就没理由继续当这病秧子了。”
早就怀疑这蛊虫和锦阙脱不了干系!
锦阙的咳嗽突然加剧,指节攥得被面青缎起皱。
南亦行不动声色地按住锦辰手腕,触到那皮肤下细微的颤动,分明也是心脉受损的征兆。
“少主,还有一件事……这次蛊虫动乱非同小可,怕是还需要取血。”
大医声音紧,战战兢兢,“少主只需三滴心头血…”
“不行。”
南亦行最先打断,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他指尖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针尖正对着锦阙腕间,“少主身体也不好,不能取血。”
锦辰倚在床边,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心口处的衣料,听到南亦行的话,唇角微扬,有恃无恐。
“就是。”
大医面露难色:“可锦阙现在的情况……”
“我来。”南亦行打断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取出药囊中的透骨针,针尖在烛火下淬过,“用透骨针法,至少能保他半月不会作。”
锦阙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如纸。
他的目光落在锦辰身上,又很快移开。
“是不必了,”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我撑得住。”
大医急得直跺脚,“可苗王说要替你续命,你这蛊毒作越来越频繁,再这样下去……”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南亦行声音冷得像冰,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醋意更多还是心疼更甚。
“锦辰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药引,更不是锦阙的续命工具。”
“你们可知道取心头血有多疼?足以让一个壮汉昏死过去。”
锦阙闻言,手指猛地攥紧被褥,指节泛白。
他闭上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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