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目光又落回陈潇的照片上，细声问道：“这女孩品质怎么样？”
“她人挺好的，毕竟她的家庭、家教都很优越。”
“那你们两个的感情呢？”
“感情…也不错，我和她确立关系后，基本上没吵过架。”
“她学习怎么样？”
……
妈妈盯着照片里的陈潇，我和她一问一答，声音平和，静静交流着我和陈潇的过往。
聊天时，妈妈忽然轻轻叹了一声，她眼神温柔，温柔中又带着失落：“我的儿子长大了。”
“妈，您这是……怎么了？”
我握住妈妈的手掌，心中有些慌乱。
妈妈微笑道：“妈妈能怎么了？只是有些感叹，一眨眼间，我的儿子都谈女朋友了。”
看着妈妈的笑容，我也咧着嘴跟着强笑两声，只是笑容太过僵硬。
妈妈将手机还给我：”这女孩子这么优秀，等有时间可以带过来，让我见一见。”
我犹豫道：“妈，您不反对我早恋吗？”
妈妈抽回手掌，纤手从我掌心溜走：“我反对有用吗？”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妈妈却不愿再与我多说，她打断了我：“好了，妈妈有些累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早点睡觉吧。”
“妈，我还是在这陪陪您吧。”
“不用了。”
我看妈妈已经闭上眼睛，便拉开被子盖在妈妈的身上。
我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沿，手掌从被子下面轻轻握住妈妈的手，轻声询问：“妈，我谈女朋友，您不高兴？”
妈妈没有挣脱我的手掌，任由我握着。
她轻声道：“从小到大，妈妈一直把你当做骄傲，从你小时候不会走路，到现在长成为人，我都觉得你很乖，很听话，很优秀，比起你妹妹，让我省心的多。可是，妈妈没有想到你…你会早恋，甚至还…还这么轻易的，会和别的女孩子发生关系。”
我沉默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妈，妈妈的这一番话，让我回想起自己与妹妹、小姨、池沇姐，包括楚凝的关系，充满了乱伦与禁忌，如果妈妈知道后，我又该怎样面对妈妈？
妈妈又道：“你年龄这么小，懂得什么是责任与担当吗？怎么能这么轻易地与别的女孩发生关系？”
……
妈妈说了很多很多，话至最后，妈妈又伸手轻抚我的脸颊，声音温和：“妈妈没有因为你交女朋友而不开心，妈妈只是一想到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却要属于别的女孩子，心里有些……”
妈妈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神色带着伤感：“将来你成了家，溪溪嫁了人，家里就只剩下了妈妈一个人了。”
我闻言心中一阵发疼，口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应不应该开口。
刹那间，我又想起了父亲，想起了这位几乎缺失我迄今为止整个人生的男人。
从心底来说，我的家庭是不完整的，爸爸，在我们的家中，与不存在没有什么不同。
十六年来，我与爸爸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一年中相见的次数也不过寥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