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太子有这么一手？”
静王府小楼中，裴云蕖一脸狐疑的看着顾留白。
顾留白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裴云蕖还是有点不肯相信，“你之前是不是从军方的什么卷宗之中发现了什么端倪？”
顾留白笑了笑，道，“那倒是真没有。”
“那你花了这么大力气把突厥黑骑弄到扶风郡，纯粹是凑巧？”
“那真是凑巧。”顾留白笑了笑，“说实话松漠都督府能够搞出这样一支骑军，我一点都不奇怪。契丹人、奚族人，这些人以前和唐军战斗，吃。。。。。。
灰石城的夜风裹挟着尘土，吹动艾莉森斗篷的一角。她站在城墙之上，俯瞰这座曾是旧秩序最后堡垒的城市。灯火零星地亮起，像是黑暗中的点点星火，微弱却倔强。
“你真的相信他们会改变吗？”莱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带着一丝疲惫。
“不是他们要改变，而是我们都在改变。”艾莉森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街道上，“这座城市的人曾经依赖神明的意志生活，现在他们必须学会自己做决定。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这是自由的代价。”
索菲亚缓缓走到她身旁，轻声道：“你说得对。可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这种代价。”
艾莉森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但如果我们不去尝试，那就永远不会有开始。”
风忽然变得急促，吹散了三人之间的沉默。莱恩望向远方，眉头紧锁：“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南境。”艾莉森终于转身，眼神坚定，“去破碎之地。”
索菲亚闻言微微一怔：“那里……可是战争最激烈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我们。”艾莉森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旧秩序崩塌之后，最先崩溃的就是那些最依赖它的地方。那里的人们没有信仰的支撑，也没有新的制度来填补空缺。混乱、暴力、仇恨正在吞噬他们。”
莱恩冷笑一声：“你以为靠几句话就能平息战火？”
“我不是去说服所有人。”艾莉森看着他，目光如炬，“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除了复仇和毁灭，还有别的选择。”
索菲亚轻轻叹息：“这条路比我们想象的更难走。”
“可我们必须走下去。”艾莉森低声说，“否则，这片土地将永远陷入黑暗。”
三人在灰石城停留了整整十天，帮助当地建立了一个临时的议事会，并协助选出第一批由民众推举的代表。尽管过程并不顺利，甚至一度爆发冲突，但在他们的努力下，至少让这座城市在旧秩序倒塌后没有彻底陷入无政府状态。
临行前，那位曾拒绝开门的执政官亲自送他们到城门口。
“你们真的要去南境？”他望着艾莉森，眼中多了几分复杂。
“是的。”艾莉森点头，“那里的人民需要一个声音，告诉他们未来可以不同。”
男子沉默许久，最终低声说道：“愿你们活着回来。”
艾莉森笑了笑：“我们会的。”
他们离开灰石城，沿着东境的商道一路南下。沿途所见，皆是战乱后的残影。村庄被焚毁，田地荒芜，逃亡的难民成群结队，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就是自由带来的后果吗？”索菲亚望着一群蜷缩在路边的孩子，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自由的后果，”艾莉森轻声回答，“而是失去秩序后的真空。”
“可我们能填补这个真空吗？”莱恩问。
“不能。”艾莉森摇头，“但我们能教他们如何自己填补。”
旅途愈发艰难，越接近南境，战乱的痕迹就越加明显。他们曾在一座被烧毁的小镇中歇脚，发现镇中央的广场上还残留着神庙的废墟。一位老人坐在残垣断壁之间，口中喃喃自语。
“他在说什么？”索菲亚靠近询问。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神啊……你为何抛弃我们？”
艾莉森蹲下身，轻声道：“神从未真正存在过，也从未真正抛弃你们。”
老人愣住，随即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你说得对……我们都错了。”
那一刻，艾莉森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这不是信仰的崩塌，而是希望的熄灭。
他们在小镇停留了一晚，为幸存者分发食物，并帮他们搭建临时的庇护所。第二天清晨，当他们准备继续前行时，一群年轻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