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师声音颤抖，试图为当年的选择辩解。
南璟却冷笑一声，眼底的感情—丝丝的褪去。
“爹，你当我傻吗？连他国的人都知我家族血脉的独特之处，您难道真的不知情？”
“何况，那药方上清清楚楚写着，佐以其他几味药材，再加上心头血一滴，便可救治娘亲。而你，却舍不得那滴心头血，眼睁睁看着娘亲离去。”
老国师无言以对，他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
南璟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南璟，那时候我不是没有割血救你娘亲，我只是不敢割自己的心头血，有人告诉我说，割心头血会死……”
南璟捂着胸口，疾言厉色的反驳。
“不会死的，你看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老国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想到他先前的话，那一丝诧异又变成悔恨。
我明白你心里在责怪我，责怪我没能救下你的母亲，同时也怨我在东竭皇宫时，未能保护好幼小的你。”
南璟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老国师。
盯了半晌，他收回视线，无声却潋滟。
沉默片刻，老国师艰难地开口：“南璟，那时候你才刚出生，我不敢赌上自己的命，去救你的娘亲！”
“如今你也将成为人父，难道你就不能体谅我的苦衷吗？”
南璟看着他，手握成拳抵在案几上。
“如果是我，我宁愿赌上自己的命，也会去救她……”
老国师愣住了，他看着南璟，眼中满是震惊和无法理解。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夜色渐深，书房内气氛变得凝重而沉默。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公爹，阿璟，是我！”
门被轻轻推开，方云漪走了进来。
她挺着肚子，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南璟，我听下人说你还没休息，特意给你熬了这碗药，你快喝了吧，对你的风寒有好处。”
南璟抬起头，他知道方云漪擅长医术，又怎么会相信他随口胡诌的风寒。
他心里迟疑，却依旧接过药碗，微笑道：“谢谢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