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洛回头瞥了梅贝尔一眼。
嗡——
天瀑之上，蛛网中凝结的每一根细丝都被黑色焰苗所包裹。
寒霜与火焰在这一刻生了剧烈对抗，即便是上位者也能感觉到源自于灵视的刺痛。
迈洛双手都探入那片无尽的蛛网：
“试试看而已嘛，试试看能不能把祂鲨了。”
…
“这就是你对某个人许下的承诺吗？”
梅贝尔盯着迈洛的背影。
到底得是有多疯狂的人才会许诺要杀死幻梦境上最古老的生灵之一？
而且他真的在想办法兑现诺言。
…
……
轰隆隆。
冷蛛大军从地窟中涌出，被拜恩一剑竖劈，剑气裹挟着狂暴金茫浩浩荡荡地碾碎了数百米路径上的所有冷蛛身躯。
也许梅贝尔会对迈洛的动作感到惊愕，但拜恩却已经开始习惯了。
类似的事情她已经见过太多次。
可能黯影真的没有很复杂，在他的思维里，为了某个自己在意的人而去砍死一尊神祇是一件完全合理的事情。
可能有人会斥责他没有敬畏之心，亵渎神明。
可是当被他硬生生砍出来一条路之后，该战栗的，就是神明了。
…
回想自己第一次出现在清醒世界的时候，在教会的未见之地深处，仗着神殿锋刃的身份趾高气昂地将对方视作卑贱的下位者。
现在拜恩在为当时的自己感到可笑的同时，也有几分难以启齿地羞耻。
太蠢了当时。
…
反倒是梅贝尔有些恍惚。
她现自己沉寂了好些年，直到这一刻才现，眼前这个人不人神不神的家伙，竟然帮她找到了一丢丢往日的心态，就是那种，与卡达斯山诸神体系对抗的气魄。
是啊，最古老的生灵又怎样呢。
不过只是活得久而已，又不是杀不死。
再说了，连神殿都可以被抹除的话，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被颠覆的，还有什么是永远不应该被亵渎的呢？
梅贝尔向天空方向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