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京城已经开始下霜。
只如今还尚未完全冷却下来，太阳一晒就全都化了。
草上全是水珠，想要经过还需提着裙子。
凌枝已许久没有从园子里面逛过。
眼看面前草地已枯黄许多，就像是后院之中其他女人的心一样。
她越过花园，到了林侧妃的院子，前面俨然已经有两个婆子守着。
不用想也知道这婆子是谁的人。
“枝姨娘。”
见到她来，方才还懈怠的婆子瞬间起身，将身上的瓜子皮拍打下去，虽然没陪笑，可眼神却十分恭敬。
“昨日是侧妃害的姨娘差点喝下那汤药，姨娘今日怎过来看侧妃了？”
凌檀的人，自然对凌枝都是试探。
凌枝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并未选择说实话。
“两位嬷嬷不用紧张，我不是过来看她的，只是有些事想要问问林侧妃。”
她笑的十分温柔：“两位嬷嬷在这守着也辛苦了，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进去一趟。”
说着，从荷包里拉出来两块碎银子，一人一个的放在二人手里。
她们虽然是王妃的陪嫁婆子，可因为王妃面前有钟嬷嬷的缘故，一直也出不了头。
如今又被派来林侧妃这里，在冷天里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两个人本来就十分不情愿，可是没想到枝姨娘过来就给了赏银，自然墙头草随风倒，笑着把门打开。
“姨娘见外了，咱们本来就是一家子的，只需您说一声就好了。”
“就是，咱们都是中书令府上来的，咱们算是整个凌家的陪嫁，姨娘说这话太客气了，不是折煞了咱们两个奴才吗！”
两个人捏着银子欣喜若狂！
跟着了王妃这么多年，也不过在王妃成亲的时候分到了几个铜板的赏赐，可没想到到了她们二姑娘这里，挥挥手就是一锭银子。
这银子怎么着也有两钱了。
婆子心花怒放，一口一个好话将凌枝给送了进去。
方嬷嬷临进门的时候，却没跟着过去，而是伸手拍了两个婆子一下，又拿出几个铜板塞给二人。
“两个老姐姐，你们也知道咱们姨娘寻常在王府中谨小慎微的。姨娘来过的事儿，老姐姐千万别同旁人说啊。”
两个婆子眼睛都快成铜钱形的了，一边推脱着不能要，一边赶紧将自己的荷包打开，生怕一个不注意，到了嘴边的鸭子就飞了。
“方嬷嬷放心，咱们都是从凌家来的，同两位姑娘都是一条心的，王妃每天日理万机，自然顾不得咱们这边。”
“是啊，这哪有什么好说的，嬷嬷多想了。”
方嬷嬷笑着指了指两个人的鼻子。
那二人笑的十分没出息，等方嬷嬷进去之后，赶紧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关上，不约而同拿出银子在牙齿上咬了咬。
此刻林染像受了刺激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睁着眼。
旁边小丫鬟已经哭了半天了，想让她吃点东西。
可林染只觉得哭声烦躁，皱着眉头转过去。
她没怪素素。
因为是她同素素说自己羡慕凌枝有王爷的宠爱，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同厨房说一声就有。
素素听了之后也羡慕，得知那些东西是给凌枝的，所以才会一点点的摸过去。
可她了解素素，她不会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