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者是存着某种奇怪的心思……她总会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人。
讨厌其他人异样的目光，讨厌无法反抗的惊奇赞叹。
差不多了。
白川绫枝用消毒棉球按压住穿刺点，将最后一管血放进了采血箱，推开隐蔽的门，走了好几个弯弯绕绕，才来到了被她一早就绑在这里的真人面前。
第一步要检查身体。
真人被她脱去全身的衣物，除了拘束带外毫无遮掩。
如同一条被剔去鳞片，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鱼。
白川绫枝观察了几秒，伸出手一寸寸按压他的身体。
那具看上去和男性无异的躯体，少了能区分性别的那一部分，总有些难言的怪异。
但在白川绫枝眼里——
她的男朋友没有丑恶的生殖器官后……看着更漂亮了。
被调整到人类巅峰时期的，青年的身体状态。
完美的人体曲线，块垒分明的肌肉。
白得发冷的皮肤，修长的四肢，没有构建任何丑陋的器官……
如同一座无性别的，白蜡铸成的雕像。
简直是艺术。
白川绫枝的手按压上去时，那种如同冬天的霜棱一样冰冷的触感就越发清晰。
她按压着他的胸口，腹腔，把捏着他的皮肉，骨头，细细地检查身体上是否有缺陷。
明明对方是咒灵，她依旧严格地遵循了每一步骤。
就在这种越发暧昧的安静里，真人出声了。
“绫枝酱……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或者羞辱我么？”
他用自己对人类的理解综合起来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猜测。
“没用的。”
人类果然很无聊啊。真人想。
“也许人类的男性会因为被你这么对待就倍感屈辱。会觉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践踏，剥离了衣物就像剥离了自尊一样可怕，从而感到无地自容……”
可他连生殖器官都没有呢。
对咒灵来说……道德，尊严，人格，被人类看重的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全都无所谓。
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和所谓的人类的道德理念。
唯有死亡，是每一个生物最本真的恐惧。
除此之外他就没有什么惧怕的了。
明明赤身裸。体，真人却毫无羞耻心地露出一个相当纯白无害的笑容。
“无所谓哦。”
——这就是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