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再度响起水声，然后便是余多的惊呼声。
秦陌立刻闪身进去，接住差点儿滑倒的余多：“小鱼，你怎么了？”
“伤哪儿了？”
他下意识地把人接在怀中，搂稳之后又松开，握住她的肩检查她什么地方受伤了。
然而，入眼的便是姑娘雪玉似的身子，热腾腾的，泛着红。
滴水的湿发搭在她莹白的锁骨上，湿发上的水顺着锁骨往下，滑出几道水痕，淌上雪堆，聚在雪堆豆似的尖儿上，颤巍巍地一滴一滴地落下。
秦陌的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
浑身沸腾的血液如千军万马，叫嚣着朝一个地方冲去。
他的青筋瞬间暴起，心底苦苦压制的爱意再也不受拘束，冲破了樊笼，在他的身体里蛮横冲撞。
秦陌惊慌松手。
傻了的余多没了支撑，立刻就朝着浴桶栽去。
秦陌本能地出手如电，袁臂搂过余多，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低头垂眸，如深渊般的黑眸布满血丝，狠狠地锁着她。
余多在他的深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隐隐看到似乎有什么凶狠的凶兽在狠命地挣扎。
忽然，似乎有什么从他黑沉的眼里冲破，他忽然腾出一只手来扣住她的后脑勺，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紧紧地抱着她，明明发狠吻人的是他，可他的身体却在颤抖。
不管不顾地吻上他的神明，哪怕下一瞬会万劫不复，永堕地狱，他都不顾的了！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还活着！
他就像是被囚禁万年的凶兽，挣脱枷锁之后，凶狠又野蛮！
指尖下的皮肤滚烫而细腻，他心颤又忐忑，但很快就被不管不顾的疯狂给冲散。
余多只觉得嘴唇一疼，就尝到了血腥味，但她此刻已经被秦陌吻得晕头转向，他的拥抱，他的吻，无一不让她酥麻颤栗。
她软在他的怀里。
她回抱住他。
她渐渐地缓过来之后，就笨拙地给他回应，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慢慢地安抚着他。
他一定是吓坏了。
余多想。
果然，她的回应给了秦陌一个信号，让他欣喜若狂，继而逐渐温柔下来。
“小鱼……”
他松开她的唇，把自己的脸埋在余多的湿发里，暗哑的声音发着颤。
恨不能将怀里的姑娘给揉进骨血里。
理智回笼。
他怨恨自己的自私自利，恨自己如董永牛郎之流一样，把天上的仙女扯下凡尘……
他卑劣不堪。
他忘恩负义。
他亵渎了自己的神明！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手，想这么抱着她一辈子，不想放她走，不想她在自己的怀里消失。
他不是百姓们口中称颂的，爱民如子的战神。
他只是一个，卑劣的，见不得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