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瞬，不仅仅是左手。
双手，双腿，腰间，胸膛……直至头颅。
站在水岸边的男子身形如同积木一般，忽然坍塌，只余下一袭空荡荡的衣物缓缓飘落在地面。
……
“呼，呼……”叶无忧此刻趴在岸边，额头上冒出冷汗，脸庞上的皮肤仿若抽搐一样不断颤抖。
他不断的深呼吸。
方才的场景如同梦幻一般在他脑海内想起。
这是梦么，还是别的什么？
河水浇在脸庞上，冰冷河水的刺激感从皮肤传荡至脑内，叶无忧感觉稍稍平静了一些。
但下一刻，叶无忧心间平静被眼前那冰冷的河水给撕的粉碎。
河水倒影之中，自己原本那黑漆漆空无一物的眼眶之中，多了一抹猩红如血般的妖异眼瞳。
正是当日被自己所嚼碎咽下去的妖异眼球。
很奇异的感觉从叶无忧心里传来。
这只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虽然长在自己身上，代替了自己那已失去的眼，但叶无忧能感觉到，这只眼睛它看向河面，看向河面倒影中的自己。
似乎是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一般，那猩红色的眼瞳甚至转了转，挪向一旁。
叶无忧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也随之不受自己控制的挪向一旁。瞧着这一幕，叶无忧连忙尝试控制自己的双眼，或者说，控制这一只眼。
片刻后，河流倒影中的自己在控制下摆出了一个斗鸡眼，叶无忧松了口气。
他转了转眼球，感觉视线一切正常，甚至比以前还要清晰数倍。
夜色下河对岸的一草一木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好消息，自己的眼睛恢复了。
坏消息，这眼睛偶尔有它自己的想法。
“这算什么？我当时都嚼碎了咽下去，还能重新出现在我身上？”
叶无忧静静的看着河中倒影，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他对于这些诡异东西的了解实在太少，实在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生了什么变化。
“或许，这眼球也如同当初的幽灵一样，被我吞了，所以我掌控了它？”
【本来就是废物到不行的大道气息遗物，吞了便吞了，也就是你自己眼瞎，不然这玩意也配出现在你身上？】
啧，一如既往的狗叫，我特么眼瞎？
诶，我还真他么是瞎了。
叶无忧想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睑，似乎想要感受一下那眼睛的真实。
可荒诞的一幕并没有停止，如同午夜的戏场，上演的一幕一幕愈离奇。
叶无忧的目光此刻默默的打量着自己的左手，嘴角微微抽搐。
或许是因为方才离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的眼中没有先前的惊骇，只剩下迷茫与疑惑。
左手自小臂处仿若膨胀了一圈，且变成了一片幽蓝色，上面有斑驳血管缠绕，而手背则是覆满蓝色筋条，寸长的指甲闪烁着诡异且锋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