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舟！”纪淮咬牙切齿道。
“嗯？”顾柏舟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喊他一样，有些疑惑的发出声。
下一瞬，那只放在纪淮尾椎上的手慢慢往下。
纪淮兀地瞪大了眼睛，在发出声音的瞬间嘴就被精准的捂住了，“唔……”
男人捂住他的嘴，朝他悄悄的“嘘”了一声。
明明才是剑身的主人，但此刻显得格外多余的剑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呢。”
男人有些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可惜的叹了口气。那种虚无的触摸远没有亲手摸到的感觉好。
他反唇相讥，“一千多岁的小孩子？”
去邪理直气壮道：“在我们剑灵里，一千多岁的确是小孩子。”
“还有……”它补充道，“往生镜让我告诉你，要出去就赶紧出去，你们上次把它弄脏了，它哭了好久呢。”
纪淮才刚刚回过神来就听见剑灵的这句话，一时间他如五雷轰顶一般愣在了原地。脑袋里不断的回放着剑灵刚刚说的那句话。
把它弄脏了……
弄脏了……
脏了……
他恍恍惚惚的想着，他们怎么把它弄脏了？用什么弄脏了？
死去的回忆顿时开始攻击他。
看着地面光滑可鉴的镜子，那一瞬间，纪淮恨不得连夜买个站票逃离这个世界。
身为主人的顾柏舟也感觉到了纪淮的情绪，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趁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执起剑狠狠的插进那道裂纹里。
随着去邪的没入，光滑的镜面就像是结了冰的湖面一般发出“咔咔——”碎裂的声音。碎裂的声音越响越大，而镜面就真的如同结冰的湖面一般裂开了。
砰——
最后碎裂的镜面承受不住男人的重量，顾柏舟整个人跌了进去。
“哗——”地一声，冰冷的水争相恐后的灌入他的鼻腔，同时还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但好在顾柏舟的反应很快，他迅速的调整姿势游了起来。
他刚从水里探出头就对上了十多张人脸。
那些人的表情很怪异，兴奋当中又透露着渴望，让他们的脸看上去有一些的扭曲。但偏偏他们自己丝毫没有发觉，就这样蹲在河边静静看着他从河里游了出来。
饶是顾柏舟心理再强大，在面对这样的景象时脸上的表情也忍不住空白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