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出来了。”奶奶拿起茶杯，“安安，我想跟眠眠单独说几句话。”
傅濯安：“？”
傅濯安看着夏萧眠，莫名就从那双平淡的眼睛里看出了近似求救的信号，以及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在写着不要两个字，包括牵着的手已经被狠狠握紧。
他轻轻拍了拍夏萧眠的手，还是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地松开了手。
“好。”
等看见傅濯安上了二楼走进书房内，奶奶才彻底收回视线，她对这个孙子很放心。
夏萧眠不清楚奶奶要跟他谈点什么，只觉得应该……要笑的吧？
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等奶奶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僵硬的笑挂在夏萧眠脸上，可见当事人根本不会强制性摆出自然的笑，那张脸很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但加上这个笑就显得十分滑稽。
“不用勉强自己笑了。”奶奶无奈道，“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用太紧张，我不会问你些什么。”
夏萧眠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正襟危坐，点头“哦”了一声。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七年前在祖宅见了一面，那个时候我太冲动，也不成熟。”夏萧眠顿了顿，“彻底认识的话，是在剧组里。”
“是他先接近的你吧。”奶奶双手捧着茶杯，垂着眼轻轻道：“他跟以前变了很多。”
奶奶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道：“安安跟你说过他过去的事吗？”
“有。”夏萧眠说，“比如说小时候的两件事。”
奶奶起了兴趣：“哪两件？”
“第一件是他小时候经常参加晚宴，那时候有进行比较的话题，他那时觉得这是不对的，这种比较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可比性。”夏萧眠垂着眼微微笑道，“第二件是他有一次晚会报名了唱歌，结果发现自己五音不全这件事。”
“嗯……我都有印象。”奶奶说，“他很小的时候，他爷爷给他的时间全部安排满了，我提过这件事但是没有用，他父亲忙着接管公司，母亲在国外。”
“起初他还会抱怨几句，也有许多外露的情绪，可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奶奶叹了口气，“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模板，在外都是夸赞，实际上毫无生气。”
夏萧眠没说话，他看见傅濯安的第一感觉其实是不适，对方脸上挂着模板笑眼底并无笑意，可这一切又透着诡异的维和，像是已经维持这样许久。
“这也是我离开的原因之一。”奶奶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般模样了，大概是再次遇见你后，最近见得很多。”
“今年元旦来我这边时，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奶奶笑了笑，“或许几年前的一个过年也有过，只是我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你。”
“什么？”
夏萧眠想到了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分手时傅濯安所说的话语，以及不久前两人刚谈完的场景。
谎言早被识破了，那应该不是一个好天。
“他们来我这边拜年，安安，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哪怕再怎么挂着笑，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急躁。”奶奶将茶杯放回桌上，“而且那一天他看了手机许多遍，像是在等人的消息，他可不爱玩手机。”
“那是我多年后第一次见他那副失了平常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