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璟被我一簪子洞穿胸口后，双手无力地扶着木围栏往下滑，唇角溢出鲜血：“你、你，咳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还指望我饶你一命吗？”
我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是你觉得，我会帮你？”
“你…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哈！笑话！”
我仰头望天，讥诮一笑，又一指柳纤纤的尸体：“帮你？帮你的后果就是那样，我为什么要帮？不过，黄泉路上有柳纤纤作伴，你也不冤了。”
说完，我就要转身离开，可我的袖角又被他抓住。
回眸看去，他已是奄奄一息，只有眼神里还透着不甘和不解：“咳咳…可…可下毒的是柳纤纤啊，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为何？”
我危险地眯起眼，缓缓弯腰俯视他：“宋璟，事情到了这一步，难道你心中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为何…不对…你，你为何要这样问？”
他看着我逐渐毕竟的脸，浑身颤抖起来：“你为何要这样看我？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缓缓一笑：“你看着这张脸，还想问，我是谁吗？”
“你……你……”
宋璟到抽一口冷气，眼惊恐到了极点，口中更多的鲜血涌了上来，渐渐淹没掉他的声音。
我就这样看着他断气，而后直起身：“宋璟，你这是咎由自取。”
说完，我又要去抽袖子，只是刚一伸手，魏子都就忽然出现在我身边，拔剑搁下袖角：“脏。”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我和宋璟的话，他该不会听到了吧？
我一怔，又连忙垂眼掩盖惊疑不定，佯装无事发生地随他离开天牢。
“轰隆！”
一声春雷在当空炸响，憋了一整天的瓢泼大雨终于落下，雨声哗哗作响，片刻之间就成了雨帘。
厉尚书正一脸愁容地等在外头，看到我们出来便迎上来：“魏王……”
魏子都面色阴沉地一摆手，周岩把一份新写供词递上，那是柳纤纤离开皇城司之前签字画押的：“这份供词，足够你向圣上交差了。”
厉尚书只看了一眼，双手就颤抖起来：“畜生！竟敢如此残害忠良？天理何在啊？！”
我和魏子都不再说话，一同撑伞离开天牢，坐上马车。
这样就结束了吗？
我靠在车壁上，疲惫地闭了闭眼，告诉自己：是的，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马车启程时我还是有些晃神，余光跟着渐渐后退的天牢大门飘出去好远，才恍恍惚惚地收回来，而后冷不丁撞上魏子都研判的眼神。
“怎、怎么了？”
他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茶递过来：“你没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的么？”
“我？没有。”
“你当真没有什么瞒着我？”
他又问了一遍，一侧剑眉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