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见红了
阴沉的声音落在耳边，蒋南知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像是都失去了知觉。
眼泪早已蓄满了眼窝，随着身体的晃动，顺着眼角流下。
她忽然想起从前，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结婚，他还将她捧在手心上。
高中毕业那一年，她和同学在毕业宴上喝醉了。
她耍性子让裴延礼背她，雪下得很厚，快要没过人的脚脖子了。
裴延礼一路背着她，骂她重的像只猪，可护着她的那只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来过。
从前。。。。。。
从前。。。。。。
从前，确实是她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
可在那之前，明明是他天天喊她“媳妇儿”的。。。。。。
男人腰带上的金属扣，硌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冰冷的触感，将她拉回了这场不堪中。
眼前男人的脸，和记忆中的交叠。
可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却再也见不到了。
蒋南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手上的领带，慌乱中，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本能的朝前挥去。
鲜红的液体顺着裴延礼的额角流下，落在蒋南知白嫩的胸前。
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
一滴两滴，很快连成一片。
听见动静的佣人跑出来一瞧被吓得不轻，天啊地啊的叫着，拿来纸巾按住裴延礼头上的那个伤口。
蒋南知的手上还剩下半截花瓶，有碎片嵌进掌心，她像是没有知觉似的。
李嫂看她身上大半衣服都被脱下了，想也不用想都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心疼的擦了擦眼泪，找来一件毯子披在蒋南知的身上。
“少夫人，我扶您回房间休息。”
蒋南知任由李嫂扶着上了楼梯，转身的时候，刚好瞧见裴延礼一只手捂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