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苏夏,她能料到周国栋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
这次他突然来访,在苏夏看来很有可能跟君如姐相关。
果不其然,傍晚七点左右,苏夏刚用房卡刷开电梯,三人准备下楼吃饭的时候。
就看见周国栋靠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旁,西装领口歪斜。
他看见三人时猛地站直,皮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苏厂长,张厂长,”他喉结滚动着往前两步,又在沈淮之冷冽的目光里顿住。
态度异常的诚恳的看着两人,“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但这次真不是为了生意,而是我真的有事情麻烦你们一下。”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照片,是杨君如在工厂奠基仪式上的留影,边角被磨得发毛。
张明远挡在苏夏身前,袖口露出的疤痕在廊灯下泛着青白:“周总要是想聊私事,不如去公安局聊?上次那笔账我们还没跟你算。”
“之前你差点要了苏夏的命,难不成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听到这里,一直不知所云的沈淮之,也算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国栋的脸瞬间涨红,喉结上下滚动着说不出话,最后竟从口袋里摸出张医院诊断书:“君如走后,我病了。。。。。。”
沈淮之忽然伸手接过诊断书,扫过“重度抑郁症的”字样时眉峰微动。
苏夏注意到周国栋眼下浓重的青黑,神色憔悴,她瞬间想起杨君如上次对她说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时候,哭红的眼睛,她指尖在电梯按键上顿了顿。
走廊尽头的水晶灯突然闪烁两下,张明远骂了句“什么破酒店,什么事情多被我们摊上了。”。
他分明就是故意说给周国栋听的,但是他却在苏夏回头时看见她眼底的松动,“给你半小时。”
张明远和沈淮之顿时深吸一口气,在他们看来这个以前差点要了苏夏性命的男人,是死是活根本就跟他们不相关。
所以沈淮之也没啥好脸色的将诊断书拍回周国栋胸口,电梯门开合间透出冷光,“长话短说,不要有什么小动作。”
“好。”
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里,牛排刀叉碰撞声中,周国栋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绒布盒。
苏夏警惕地按住张明远即将拍桌的手,却见里面是枚老旧的银戒指,戒面刻着半朵凋谢的玫瑰,正是杨君如总戴在右手小指的那枚。
哪怕是现在,苏夏也时常看到杨君如还是戴着。
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我们白手起家时,她用三个月工资给我买的。”周国栋声音发颤,指腹控制不住的摩挲着戒面。
“后来做大了,她总说要换成钻石的,可我知道。。。。。。”他忽然抬头,眼里有血丝浮动,“她是怕我们的感情像这玫瑰一样,没等到花期就谢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同意,因为我明白一旦换成钻石的,那肯定是要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