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魏子都和姜迟已势如水火，雍亲王只好暂停审案，将几位官员都“请”到了公堂之后商议。
半盏茶时间后，三司会审宣布重新开始，只不过这一次，回到主审官席位的只有三个人。
我焦急地等在证人堆里，一看到魏子都出来，就快步迎上去。
刚走出两步，又看到姜迟从后面追上魏子都，咬牙切齿地质问：“魏子都，你故意的是不是？就是为了我家则儿的案子！”
“不，本王是为了公正和真相，”
魏子都脚步一顿，回眸时满是未消的杀气和警告：“别拿你的那一套，来染指这桩案子！”
姜迟双唇一颤，还想要指责几句，却终究没能再次开口，而是一拂袖往前走去。
我急忙跑到魏子都面前：“怎么样了？雍亲王可同意你和姜迟都退出会审？”
魏子都摇摇头，看我面露忧虑，又安抚地拍拍我肩头：“不会有事的，该说的我都已经与他们说了。”
我点点头，唇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抿起：
此案牵涉深广，事关皇家颜面，审理官员们不敢托大，在堂后又设置了议事厅，一旦在审理时有不宜公开的事务，便先行去堂后议事。
方才魏子都多半去说了姜则父子牵涉曼陀香一案，所以要求姜迟也一并退出此案审理，以示公正。
可魏子都刚和我说完，我们就听到姜迟在堂前道：“雍王爷，各位大人，魏王爷既然要微臣退出此案，那我们不如先说一说姜则之案！”
“姜御史，你这是连自己儿子都不管了吗？”
大理寺卿周知行别有深意地道：“我们和雍王为了你们家的面子才私下商议此事，你倒是好，自己不服，就要把所有事都揭出来吗？”
“周大人，微臣此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真相，何况外头那么多民众，难道他们就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外头的民众原本就在奇怪几位审案怎么审着审着就到后堂去了，现在一听他们有所隐瞒，自然不敢三七二十一地开始起哄：“对啊！到底是什么事不能示人啊？你们倒是说出来啊！”
“嗐！这还不明白吗？明显是姜御史触人霉头了，我可听说姜公子被抓的那晚，姜御史哭了一整条街呢！”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这皇城司可真是不做人啊，百善堂可是一家好药铺呢！也不知道他们这次又给人家罗织了什么罪名？”
“什么罗织罪名？”
周岩一瞪眼就要找那人理论，刚跨出一步，就被我和魏子都一左一右架住胳膊：“站住！”
“周副指挥使你冷静些，你看不出这是姜迟和周知行在唱戏吗？”
“什么？唱戏？”
周岩一脸诧异地看向我，我用下巴一点公堂中央，小声道：“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硬生生把姜迟说成了不顾儿子名誉也要查案的好父亲呢！”
他倒吸一口冷气，猛然一看堂上，再看我：“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周大人今天怎么不和姜迟穿一条裤子了？”
“哼！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唱，”
魏子都放开他胳膊，冷笑一声：“那本王就让他们唱个尽兴！”
说着，他快步往公堂上走去，我则在私底下唤来云影，让他找几个暗卫扮做民众，混进围观人群里见机行事。
等我出来的时候，魏子都已将百善堂种植曼陀香一事说了出来：“姜御史，本王看你年事已高，姜则又是家中独子，所以不曾用重刑，你若是现在退出会审，回去还能与他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