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都注意到了气势汹汹的陆书然，却听不清里面的声音，只好胡乱猜测着。
“我刚听陆书然叫她大师姐？难道她就是因为残害同门被赶下山的凤洄澜？”
“不是听说她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吗？”
“而且凤洄澜不是剑修吗？何时符箓也修得这般好了？”
隔音符只能让内部的对话不被他人听到，却并不能阻止外部的声音源源不断传进莫雪空耳中，如同针扎一般，让他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
“为什么！”
莫雪空的情绪在瞬时达到了顶峰，愤怒几乎快将他的理智撕碎。
“大师姐，你一个剑修，为什么要来参加天师会？”
“你这符箓之法又是如何习得的？”
见凤洄澜没有回应，莫雪空以为她自知理亏，强压着心中的愤恨，继续自说自话着。
“我在太初宗，因为剑修不强不得重视，只好苦修这符箓之法。这次天师会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就被你这么夺走了。”
看戏的人逐渐被吸引过来，不少人尝试研究莫雪空的唇语窥探一二，却毫无所获。
“关我何事？”凤洄澜别过头去，不想再多费唇舌。
这四个字顿时让莫雪空哑口无言，如同一块大石压在他心口。
这么多年来，他嫉妒凤洄澜的天赋与成就，事事向她看齐，没想到她居然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陆书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心生一计。
“大师姐，你可知道，若不是你在秘境扰乱我们的计划，那符箓大能早就将秘法传于五师兄了，现在又怎会输掉比赛？”陆书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输掉比赛的不是莫雪空，而是她自己。
莫雪空的情绪，也被陆书然三言两语给再次带动起来，他正要发作，凤洄澜的话却让他如鲠在喉。
“技不如人罢了。”
是啊，技不如人罢了，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
莫雪空握紧拳头，只觉得屈辱极了。
陆书然注意到了莫雪空的情绪，心中更加欣喜，她必须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五师兄这么多年的努力，你难道看不见吗？”
陆书然义正言辞，但莫雪空心中却顿觉苦涩。
就离开太初宗这么短短几天，凤洄澜的符箓之法就能胜过自己了。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凤洄澜冷笑一声：“这么多修道者谁不努力？只有没用的人才会强调自己有多努力。”
“大师姐又何必这样挖苦，只要你把符箓秘法传给五师兄，他定能大成！”
“莫雪空，当初是我，看你在符箓之法上有些天赋，才求了师尊许你入内门，没有我，你能走到今天？”
“你现在这般愤怒，无非是嫉妒我的天赋高于你。”凤洄澜长呼一口气，“但扪心自问，我并不欠你的。”
莫雪空心中一颤，他知道凤洄澜的话没错，但这些话还是刺痛了他紧绷的神经。
“大师姐，我的实力确实不如你，我也承认自己很羡慕你，但我们从前在太初宗不是很要好吗？”
若是以前，凤洄澜肯定要被他这真挚的样子给糊弄过去了。窥见过梦境的她，此时看向莫雪空的眼神只剩下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