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解决方法,谢玄求知若渴一夜无眠,边换蹄铁边研读话本这一段的内容,直到东方既白,他才忙收了书,又把马牵去套好,拉在客栈外边等着。
江让出门的时候没带幂篱,惊得送客的小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那张美得自带攻击性的脸让他身上不好惹的气场更加明显,小二抖着一身肉才战战兢兢地把人送了出去。
“江让!”
谢玄看到江让出现乐颠颠地冲他招手,尤嫌不够热情似的,扔开缰绳来客栈门口接人。
江让脚下一顿,便看见昨日还一身黑的人又换回了那身耀眼的红色,笑得一脸张扬地来到他面前。
“呵,”江让轻扫了他一眼,冷哼道,“剑尊还抽空换了套衣服?”
“是啊,你喜不喜欢?”谢玄听不出他语气里略带的嘲讽,摊开手臂抖抖袖袍给他原地表演了个转圈,像一只红色的大扑棱蛾子,“我觉得还是红衣好看,昨日原本打算低调行事换了夜行衣,恰好遇见死了人,权当给那位兄弟上香了。”
“……”江让看他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智障,“大白天穿夜行衣很低调吗?”
还有,谁他妈喜欢你!江让没忍住心里补了个粗口。
谢玄:“唔。”
无视握拳抵唇沉思的谢玄,江让目不斜视地绕过了过去。
见人要走,谢玄连忙跟上,顺便回头望了望他身后:“柳老头儿呢?”
“昨夜走了。”
“啊,我还以为他会跟我们一起去云栖台呢。”谢玄心道可惜,柳拾眠走了,恐怕这个马夫的位置他坐定了。
他随着江让一起走向马车,又问道:“睡得怎样?”
谢玄只是客套地关心一句,不料江让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跟他对视。
这个眼神让学习了一晚上才把他在义庄的恶劣行径忘掉的谢玄一下又想了起来,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要跟我算账了”的心虚。
“不好。”
嗯?嗯嗯?不好?什么不好?
哦。谢玄明白过来,江让这是在回他刚才的问题,看来不是要翻旧账。
他松了口气,随口接道:“怎么没睡好?”
江让看着他,提起一边唇角冷笑了一声:“昨夜不知哪里来的铁匠,当当当敲了一晚上,吵得我整宿都没能入睡。”
谢玄:“……”糟了,还是冲他来的。
他直觉接下来江让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剑尊精力旺盛,血气方刚,大晚上自己不睡也不让马睡,”江让微微眯眼,语气中隐隐透着股威胁,“如果今日马没有精神,就换你下去拉车。”
谢玄:……很好,马夫也没得当,要去当马了。
。
好在这两匹号称是由霁珩清尊亲自放养大的灵驹活力充沛,又让谢玄投喂了不少灵果制成的果干,一路上马不停蹄,没让谢玄完成“当马”的人生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