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瞬间冲刺,分不清自己眼前的是幻梦还是现实,李去尘强迫自己蜷缩起身子,不允许自己随心所动地衔住那枚饱满红果,压抑地开口唤道:“阿清……”
谢逸清骤然起身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沉默片刻才自证清白:“我刚刚是将你抱上床塌以便歇息,别无它意。”
随后她转身开门,平日里话语间的温度被微凉晨风吹散,只留下一道肩头染血的脆弱背影:
“你若是想寻她,可去天字三号房。”
谢逸清回到自己房内,双手被肩头的伤牵扯着,只得颤抖地从行李里将那酒葫芦摸了出来。
拔开木塞的瞬间,她听到李去尘房门打开的声音,随后那人所在房门被轻轻叩响,两个交谈的声音传入耳中,可过于低沉朦胧,自己听不真切。
谢逸清仰头将酒葫芦里所有酒液全数倒进喉头,一口一口地囫囵吞下。
好苦,好涩。
这酒被从南诏带到这里,竟在短短十日不到的时间里,如此变味了么?
还是说,这酒从最开始就不够纯粹?
谢逸清逐渐昏沉中又转念想到,那人说,敬慕她的阿尘。
“敬慕”,是什么意思?
尊敬、爱慕?
也对,她的阿尘如皎月般美好,旁人怎么会不敬不慕?如此看来那人虽是可恶,却头脑还算正常。
既是平常之事,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烦躁?
大约,是伤口太痛了。
肩头的疼痛越发难捱,方才那酒灌得又多又急,谢逸清心神俱疲地躬身,意识模糊地就地伸展四肢躺在地上。
这座蜀州小镇群山环抱,晨间日光孱弱,客栈房内木质地板储存不了温度,反而将谢逸清身上的热度丝丝夺取。
凉爽微风化为了嗜血利刃,将她的心口血肉径直剖开后取出心脏。
她的心口现在空落落的,那颗心脏孤零零地悬在空中,被冷风吹得左摇右晃。
房门忽然被敲响,可她已经无心应答了。
那敲门声变得又快又急,随后房门被人用力推开,谢逸清恍惚间瞥见了李去尘紧蹙的眉尖。
她不是去寻那人了么,她们二人都修习术法,定然有聊不完的话题,或许她们今后会结伴而行,她的阿尘便不需要她了。
既然如此,此刻她还来找自己做什么?又为什么要露出那副焦急担忧的表情?
谢逸清无力地闭上双眼,她此刻好像什么都搞不懂。
“阿清!”
谢逸清只感觉那荡漾着沉香味道的身影来到了自己身边。
可她为什么伸手就扒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