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檣看得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敲那里？”
“生活小技巧罢了。”路明非淡淡地说。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上一世在执行部的训练里，有一门必修课，就是“城市环境利用与破坏”。別说是自动贩卖机了，就算是银行的atm机，他都知道从哪里下手，能让它最快地吐出钱来。
他將其中一瓶递给苏晓檣，自己则拧开另一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汽水滑过喉咙，让他那因为“小小热身”而有些沸腾的龙血，稍微平復了一些。
苏晓檣接过饮料，看著身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平静和深邃的路明非，心里那根名为“好奇”的弦，又一次被拨动。
她觉得，路明非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你以为你在之前的6年同学生涯已经看到了他的全部，但他总能在下一秒，又展现出让你完全意想不到的一面。
“路明非，”
她小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吗？”
路明非喝著汽水，没有回答。
他能察觉到身边这个女孩的心思，那双总是带著骄傲和探究的眼睛里，此刻正闪烁著一种他很熟悉的光芒。
苏晓檣算是他在仕兰中学时，唯一一个勉强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虽然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斗嘴，但路明非知道，在这份爭吵之下，隱藏著的是一份单纯的、属於少年少女的关心。
“要是以前那个衰仔，能被你这样的大小姐另眼相看，大概做梦都会笑醒吧？”他在心底想。
但路明非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衰仔了。
他是一个混血种，一个身上背负著屠龙使命的復仇者。他的未来，註定充满了刀光剑影，充满了死亡和別离。
而苏晓檣，她应该拥有一个光鲜亮丽的、属於普通人的、幸福的人生。
他们，註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就是路明非啊。”
他终於开口，答非所问地笑了笑：“仕兰中学高三学生，常年霸占倒数第一宝座的那个衰仔。”
“你才不是！”苏晓檣立刻反驳道。
“好吧，”路明非耸了耸肩：“那可能，是那个衰仔的2。0版本？”
苏晓檣看著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又想踹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知道，从这个傢伙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正经答案了。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並不失落。反而觉得，这样一点点地去探索一个谜团的过程，似乎……也挺有趣的。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苏晓檣家所在的那个高档小区的门口。
“我到了。”苏晓檣停下脚步，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
“嗯。”路明非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你……”苏晓檣看著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的脸颊在路灯下，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最终，女孩只是飞快地、小声地说了一句：
“明天见！”
然后，苏晓檣便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转身跑进了小区。
路明非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幽幽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不娶何撩啊，哥哥。”
路鸣泽趴在他的肩头，用一种看透一切的语气，嘆了口气。
路明非把小魔鬼从肩头揪了下来：
“闭嘴。”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