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刀锋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道场里迴响，火星四溅。
路明非感觉自己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隨时都可能被倾覆。
他手中的普通武士刀，在与妖刀村雨的每一次碰撞中，都在哀鸣，刀身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不行，不能硬拼！”路明非心念电转：“力量和速度都差太多了，再这样下去，刀断人亡是迟早的事！”
他放弃了所有格挡的念头，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闪避和游走上。
他的脚步变得飘忽不定，每一次都在“心象楚子航”的刀锋即將及体的前一刻，以最小的幅度、最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
这是一种极其消耗心神的战斗方式，但他別无选择。
“哦？开始纯粹依靠经验和预判了吗？”
王座上的路鸣泽饶有兴致地看著：“但是哥哥，光躲是贏不了的哦。”
路明非当然知道。
他在狼狈的闪躲中，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心象楚子航”的每一个动作，分析著它的攻击模式、发力习惯，以及……
那些隱藏在完美之下的、唯一的破绽！
在连续闪避了近百招之后，他终於等到了机会。
“心象楚子航”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落空，身体出现了一瞬的停滯。
此刻，就是最佳的机会。
路明非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於双腿，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手中的武士刀直刺“心象楚子航”的胸膛！
这是他经过无数次计算后，找到的唯一可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的刀尖即將触碰到对方的瞬间，“心象楚子航”那双冰冷的黄金瞳里，竟然闪过了一丝……
不，那不是任何情绪，而是纯粹的战斗逻辑判断！
它强行扭转了身体，放弃了防御，任由路明非的刀刺向自己的肩膀，而它手中的妖刀村雨，则以一个更快的速度，横斩向路明非的喉咙！
以伤换命！
这是一个纯粹的、只为杀戮而存在的怪物！
路明非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变招，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败了，惜败一招。
在路明非最后的视野里，是妖刀村雨那冰冷的、带著死亡气息的刀锋。
“已经很不错了哦，哥哥。”
路鸣泽笑著鼓掌：“能在他手上撑这么久，还差点反杀。要加油啊，明天我们继续。”
路明非退出幻境，大口地喘著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了现在这副身体的弱小。
……
第二天清晨，路明非从床上醒来时，依旧能感觉到全身肌肉因为昨夜的“死斗”而传来的酸痛感。
餐桌上，苏小妍依旧热情得像一团火，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著菜，还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连夜网购了一套“米其林大厨专用”的厨具，下次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
路明非只能一边乾笑著点头，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楚子航，后者则选择低头喝牛奶，假装没看见。
告別了热情邀请他“下次一定要再来玩”的苏小妍，楚子航跨上了那辆黑色的杜卡迪。
“上车。”
路明非没有犹豫，坐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