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基店內，灯火通明。
这里充满了炸鸡的香气和邻桌少年少女的欢声笑语，这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夜晚。
但路明非和芬格尔所在的这张小桌，却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气氛凝重得如同执行部深夜的作战会议。
“我遇见了奥丁。”
面对芬格尔的询问，路明非平静地开口，丟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芬格尔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大墨镜，似乎想以此来掩饰自己一瞬间的惊愕。他看著路明非，確认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
路明非平静地看著他，芬格尔是校长昂热的人。而在“杀死奥丁”这一点上，自己和昂热校长，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路明非没有必要再进行那些无聊的、小孩子般的试探和隱瞒。
“奥丁？”
芬格尔的声音乾涩地重复了一遍，他试图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震惊：“那个……北欧神话里的独眼神王？师弟你是不是最近奇幻小说看多了？”
“没错。”
路明非点点头，无视了他拙劣的演技，继续用平淡的语气，陈述著事实：
“他骑著斯莱普尼尔，那匹传说中的八足战马。手里拿著的，是神枪昆古尼尔。”
芬格尔沉默了，他不再试图开玩笑，墨镜后的那双眼睛，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路明非。
“那你……是怎么杀出来的？”
芬格尔的声音压得极低：“你和奥丁交手了？”
“没有。”路明非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芬格尔更加无法理解的话：
“奥丁看了看我，然后就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
芬格尔难以置信：“没留句『i#039;llbeback之类的狠话？或者给你一张名片？”
“可能是我太帅了，他不好意思动手吧。”路明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没有再多说。他相信，芬格尔背后的昂热校长自然会明白这句话背后，到底意味著什么。
那不是奥丁的仁慈，而是奥丁的……恐惧。
芬格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话题已经超出了他能处理的范畴。
他迅速地切换了话题，又变回了那副懒散的样子，隨口扯到了家常：
“好吧好吧，不聊这些神神鬼鬼的。那你现在有提前入学的打算吗？还是说，你想参加一下高考，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没有提前入学的打算。”路明非回答。
他心里想，仕兰中学確实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不过，他接下来的几个计划，还需要“高中生”这个身份，以及仕兰中学这个舞台。
芬格尔思索了两秒，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极其猥琐的坏笑：
“我知道了！你小子是不捨得走吧？是因为那两个漂亮姑娘，对不对？哎呀，年轻真好啊。我跟你说，师兄我可是情场高手，有什么不懂的儘管问我！是喜欢小辣椒型的还是冰山型的？”
“就你这还情场高手？”路明非在心底吐槽，“上辈子到死都还忘不了你的赛博女友。”
“要是问完了，我就走了。”
他懒得理会芬格尔的八卦，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芬格尔突然叫住他，搓了搓手，脸上又换上了那副標誌性的、贱兮兮的笑容：
“嘿嘿，师兄我刚才跟你聊天太投入，又饿了。要不，路师弟再施捨一份全家桶？”
“……”
“芬格尔学长，记得给楚师兄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