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普心头一紧,猛地一个蹬墙变向,狼狈地从它们之间穿了过去。
……
……
大气层与无垠虚空交汇的稀薄之地,凡人足迹的禁区,飞鸟翱翔的终点。
空气冰冷得足以将凡人的肺瞬间冻结成冰晶,稀薄得无法传递任何声音。
脚下,是翻涌不息的、如同白色海洋般的云层;头顶,是触手可及的、点缀着亿万星辰的漆黑天鹅绒幕布。
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与广袤之中,一座不应存在于此的空岛,如同一颗被神明遗落的、镶嵌在天鹅绒上的祖母绿宝石,静静地悬浮着。
岛上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流向何处,只是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最终化为细碎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冰晶,飘向无尽的虚空。
溪边,一架开满了纯白色花朵的藤蔓编织而成的秋千,正轻轻地摇晃着。
秋千上,坐着一位女性。
她有着瀑布般倾泻而下的、仿佛由纯金熔铸而成的金色长发,发间随意地戴着一个由星辰花和月光草编织而成的花环。
她的容颜完美得不似凡物,每一分每一寸都仿佛是世界法则最杰出的造物。
一身剪裁简单却飘逸出尘的白色长袍,赤裸着一双莹白如玉的脚,随着秋千的摇晃,轻轻地触碰着虚空。
她似乎早已察觉到我的到来,但并未回头,只是用一种慵懒而悦耳的声音,哼唱着一首我从未听过、却又感到无比熟悉的古老歌谣。
我从空中落下,缓步走到她的身后,将那片羽毛悬浮在我的掌心。
“这东西,和你有关系吗?”
她停止了哼唱,秋千也随之停下。
她缓缓地转过头,一双如同蕴含着整个星海般深邃璀璨的紫色眼眸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
“我的翅膀,不是早在几千年前就被你收入你的【博物馆】了吗,事到如今还找我问关于羽毛的事情……什么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别扯淡了。”我漠然地回应,“我的头也不知道被你砍掉过多少次了。你我都知道,在我们这个层次,肢体再生和伸伸懒腰没啥区别”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风铃般清脆悦耳。她从秋千上站起身,赤足踏在柔软的草地上,款款向我走来。
“好吧好吧,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尊敬的……【皇帝】。”
她走到我的面前,那双紫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你为何想知道这根羽毛的来历?”
“在我沉睡的这几千年里,有个家伙来到了我们的世界,并影响了我们的历史。这个东西和他有关。”
“我知道这回事。”
她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丝,那双璀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光。
“除了你这个不知道飞到哪个时空去的家伙之外,其他所有【加冕者】全部都失去了对那个时期的记忆。”
“【死神】告诉我了,变故发生的那天,她刚好在冥界待久了浑身难受,本来想出去晒晒太阳,结果一个愣神……”
“再次清醒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对吧。”
“是的。”
她将羽毛举到眼前,对着稀薄的阳光仔细端详了片刻,好看的眉毛微微扬起。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线索。但是,我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慈善家。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情报,总得付出点什么,不是吗?”
她微笑着说。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