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针？
等等，袁师傅？
袁？
黑屿川捏著书的手指猛地收紧，泛黄的纸页被他攥出几道褶子。
“敢问师傅大名？”
袁师傅正往嘴里倒酒，闻言摆了摆手。
“名號不值一提，你叫我袁师傅就行。”
心中暗觉奇怪。
“怎么，现在提起兴趣了？”
“既然拜了师，自然要好好学习。”
黑屿川乾笑两声，翻开书页。
里面的经络图密密麻麻，红线勾连的穴位像星图，红点旁標著蝇头小楷。
“百会穴，位於巔顶，主安神醒脑……”
他眉头一皱，凑近了一些，经络图旁的小字工工整整，连標点都透著印刷的规整。
他指尖飞快往后翻，书页掀到了最后一页。
右下角的角落里，用宋体字印著一行字。
字跡映入瞳孔，他差点没把书扔河里去。
定价：十元一本
“师傅，你是在逗我吗？”
他举著书凑到袁师傅面前，声音都劈了。
袁师傅眯著眼瞥了眼標价。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您这样的高人给徒弟的，难道不应该是代代相传武林秘籍吗？这不就是图书馆门口打折处理的那种养生小册子。”
黑屿川指著书皮，急得站起来，船身晃得他赶紧扶住內壁。
“你当是写小说呢！”
袁师傅被逗得哈哈大笑，酒壶底在椅子上磕得咚咚响。
“还秘籍，以前人藏著掖著，是因为信息闭塞，手艺是吃饭的本钱，教徒弟得留三分手艺防饿死。”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的物质条件都充足的很，你想教，別人不一定想学呢，还不如拿出来，出个名头。”
“河洛官方也鼓励民间技艺公开，做到知识统一，让知识能平等的传递，藏著烂在手里，不如拿出来让更多人学，说不定谁就给改进了，这才是福泽天下。”
“这《华阳针法》，我十年前就捐给河洛医学院了，现在会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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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也是。”
黑屿川低头再看书里的內容，穴位定位精確到分毫，针法註解详细到进针角度、捻转力度，甚至附了常见错误案例。
他忽然有点脸红。
“倒是我的思想跟不上了。。。。。。”
“知道就好。”
袁师傅敲了敲他的脑袋。
“不过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样的图，我教你怎么行针，总比对著书瞎琢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