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就给十二经脉背会了。”
“想当年我学这个,光手足三阴经就背了半个月,背了忘,忘了背,就是学不会。”
“你那是喝酒喝多了,伤了记性。”
袁师傅毫不留情地戳穿。
“整天抱著酒罈,能记住穴位才怪。”
“哪能啊。”
沈松不服气地嘟囔。
“我记人可准了,管是什么人,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扫一眼就能画出来,就是记这些字……”
他指了指黑屿川怀里露出的书页。
“像看天书。”
“这就是天赋不同。”
少年笑了笑。
“姨父你是画画的天才,我顶多算记东西快点。”
“算你会说话。”
沈松乐了,正想再倒杯酒,却被袁师傅按住了。
“別喝了,正事。”
袁师傅转向黑屿川,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徒儿,来给师傅扎两针。”
“啊?”他愣住了,“现在?”
“就按我扎你的那样。”
袁师傅说著,往椅背上一靠,把袖子捲起来,露出瘦却结实的胳膊。
“別怕,扎错了也没事,师傅也有办法调回来。”
“这……”
他紧张起来,手心开始冒汗。
记穴位是一回事,真用针扎又是另一回事,万一扎偏了,伤了经脉怎么办?
“犹豫什么?”
袁师傅瞪了他一眼。
“学医哪有不实践的?穴位记再牢,不敢下针也是白搭。手感这东西,得扎得多了才会有,轻了没效果,重了伤气血,就得不偏不倚,不重不轻,那才叫功夫。”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
“放心扎,我在这儿盯著,出不了岔子,你天资好,但手上的活儿得练,不然就是纸上谈兵。”
沈松也在一旁劝:“利欧,试试吧,袁师傅皮糙肉厚的,扎不坏。”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个蓝布包,解开绳结,露出两排银针。
针尾的弹簧轻轻颤动。
“那……师傅,徒儿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