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屿川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地。
本来还在发愁，第一次见小姨该说些什么，会不会认生，现在有袁师傅这层关係在，倒像是多了个缓衝垫。
有师傅给自己打圆场，应该不会那么尷尬。
他低头看著怀里的《华阳针法》，忽然又想起个事。
“师傅，这针法难学吗？”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靠。”
黑屿川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果然，隱世高人都爱打哑谜。
“別急。”
袁师傅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
“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两排银针，针身细得像头髮丝，针尾却镶著圈弹簧，银亮的针身在灯笼光下泛著冷光。
“师傅，您这是要教我学医，还是学武啊？”
他想起了以前在华夏看过的武侠剧，华阳针既能救人，也能当暗器。
“可医人，也可杀人。”
袁师傅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直勾勾盯著他的脸，两只眼睛都睁开，盯著他脸色的微表情。
“银针扎进死穴，能瞬间阻断气血，让人死得悄无声息，事后也极难查出来。”
黑屿川捏起一根银针，极轻，好像手上没拿东西，轻轻一晃，针尖跟著手抖的幅度微微颤动。
末世中难免会有伤亡，现在多学一些，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到了。
要是月魁受伤，自己也能帮他治疗了。
至於杀人，神经病，有枪，哪个傻缺还用这玩意杀人啊。
我一梭子过去不比这银针伤害大。
还没什么学习成本。
而且，袁师傅明显就在试自己，虽然他们拜为了师徒，但依旧是刚刚认识，什么底细都不知道。
“师傅，徒儿想救人。”
这话可是发自內心的。
袁师傅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眼里的锐利散去，又变回那个醉醺醺的老道。
“好，我没看错人。你先把这人体穴位背熟，哪个是『膻中，哪个是『涌泉，分不清可別想学行针。”
“好嘞。”
“船快到啦！”
船家喊了声。
“前面码头下船，穿过三条水巷就是晚舟渡，有袁师傅带你，保管迷不了路。”
“多谢船家了。”
黑屿川笑著应道，收起了书和银针，掏出手机准备付钱。
“多少钱。”
“你是袁师傅的徒弟，哪能收钱。”船家摆了摆手，烟杆在船帮上磕得“梆梆”响。
“一码归一码。”
黑屿川打开付款界面，扫了眼船家掛在舱壁上的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