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拖着自己的脑袋说，“头疼。”
叶怿跑出去，咚咚咚又跑回来，手里端着端杯水，“妈咪喝水！”
“。。。。。。”宁澜接过水，看了一眼他瘦削的胳膊，抿唇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谢谢，“我不是你妈咪，我只是个阿姨。”
叶怿歪着头说，“你是我爹地的妻子，那就是我妈咪。”
“我。。。。。。”宁澜停顿了一下，看着叶怿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她撇开脸去，“我很快就不是了。”
“你别跟我爹地离婚好吗。”
叶怿居然挽留她，“我是爹地的亲儿子，只要你对我好，愿意接受我，就不用跟我爹地离婚了。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对宁澜来说，和往她心口捅刀子没区别。
她摇了摇头，很多脏话想骂出来，骂叶衍，控诉他为什么这么对她。
但是对着叶怿的眼睛，她犹豫了。
隔了许久，宁澜缓缓地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叶怿，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还小，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有多复杂。”
“你是第一个。。。。。。愿意好好和我说话的人。”叶怿观察到了她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说，“别人都瞧不起我，或者表面喊我小少爷，背地里骂我野种。你能不离婚吗，离婚了我就见不到你了。”
原来小孩子还藏着那么多心事啊。
“可是叶怿，看见你我会难受啊。”
宁澜低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孩子。
真神奇，她现在居然在跟他平静对话。
“你讨厌我吗？”
“讨厌。”
“那你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对我？”
“。。。。。。”宁澜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你不用讨好我，叶怿。”
宁澜深呼吸一口气，选择直白对叶怿道，“叶衍那句话没说错，客观事实已成定局，没办法了。我对你发脾气，打骂你，能改变什么呢？叶怿，我能察觉到你很努力在讨我欢心，但是不用了，我还是选择和你父亲离婚。”
“一定要离婚吗？其实。。。。。。”
叶怿话还没说出来，宁澜已经打断了他。
“嗯，时间久了我和你只会互相怨恨。私生子和原配，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
宁澜好平静，死心塌地了一样，还有空笑了两下，“为了我俩好，还是离婚吧。”
那两下笑得叶怿难受。
许久，五岁的孩子竟然颤颤巍巍地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