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比刚才更冲，显然是被苏子瑾的话刺到了。
苏子瑾闻言，调侃了一句。
“萧老师在圈里这么久都没得罪人，我应该也不会吧。”
火药味太重，旁边的工作人员识趣地挪开脚步溜走了，走廊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萧潇转身想走，高跟鞋尖却勾到了翘起来的地毯边，身体猛地往前踉跄了一下，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来，眼看就要洒在裙子上。
苏子瑾反应快，伸手从侧面扶了她一把，掌心碰到她胳膊时，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
“不用你扶。”
萧潇几乎是立刻甩开他的手，语气又冷又硬，像是被触碰了什么禁忌，咖啡洒在裙摆上的污渍让她脸色更差。
“下次走路看着点，别总想着撞人找存在感。”
她明明是自己没看路，却把话头甩给苏子瑾，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快步往化妆间走，背影挺得笔直，像在维护最后一点前辈的体面。
苏子瑾看着她裙摆上的咖啡渍，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是没听出萧潇话里的别扭，她不是真的针对他，更像是在对新人轻易获得机会的不甘。
只是这份不甘，被她用轻视的外壳裹得太紧了。
回到拍摄现场，大张正在调试灯光，看到他回来，笑着招手。
“小苏啊，刚才的状态很好，我们继续拍封面的动态镜头，你拿着梧桐叶道具，走在反光纸上，想象自己走在夕阳下的街头，自然点就好。”
苏子瑾点点头，拿起道具，走到反光纸前。
他踩着节奏，慢慢走着，手里的梧桐叶轻轻晃动，眼尾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光。
走到镜头中央时，他想起刚才萧潇的话，想起自己练舞时磨破的膝盖，录歌时哑掉的嗓子，突然觉得那些质疑和轻视，反而让站稳这两个字更有分量。
他抬头时，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平静，多了点少年人的韧劲和坚定。
大张盯着取景器，激动地喊。
“就是这个眼神！有劲儿！”
萧潇的化妆间门没关严，她坐在镜子前，看着化妆师帮她处理裙摆上的咖啡渍，眼角的余光却能扫到拍摄现场的苏子瑾。
少年踩着反光纸走过来时，碎钻的光落在他脸上，眼神中带着温柔且坚定的光。
她想起自己刚出道时，也被前辈说“只会唱甜歌，撑不了多久”，后来她花了半年时间练摇滚，把嗓子练到出血，才换来一首爆款。
或许，她对苏子瑾的轻视，不过是怕这孩子像当年的自己一样，被轻松得来的机会迷了眼？
中午十二点，拍摄休息。
苏子瑾坐在休息区吃盒饭，手机震了震。
打开手机，是宋禹之发来的照片。
林浩宇趴在地上拉伸，阿ken踩着他的背压腿，配文。
【浩宇说要练出腹肌，万一有机会和你一起拍杂志，别被你比下去。】
苏子瑾联想到花絮的内容和网友的评论，笑着回复。
“好啊，我等着他。”
刚放下手机，就看到萧潇从对面走过来，手里捏着一瓶水，走到他面前时停了几秒，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把水往他面前一递，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刚才……算我谢你扶了一把，不是谢你说的话。”
她别过脸，不看苏子瑾的眼睛，盯着他盒饭里的青菜。
“你的歌我听了两首，《焰光轨迹》的编曲还行，比那些只会堆旋律的口水歌强点，但别得意，后面的作品要是掉价，今天的杂志封面就是你最后一个。”
苏子瑾接过水，听出她话里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