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苏子瑾为什么突然回避，是自己太越界了？
还是苏子瑾手伤不舒服，没精力应付？
或者是……自己哪里让他误会了？
各种猜测在脑子里打转，却没一个能让他信服。
他甚至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和苏子瑾的聊天记录。
大多是关于练习的内容。
【明天练舞记得穿软底鞋】
【合声部分我帮你标了低音区】
语气都是队长对队员的叮嘱，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可越是这样，他越茫然。
宋禹之走回床边，拿起那件外套，指尖轻轻拂过衣领。
他把外套叠好，放在枕头旁边，像个没完成的念想。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还是乱的。
一方面，他是队长，要对整个团队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队员。
另一方面，那份对苏子瑾的“不一样”，像隔了层薄纱，摸不清到底是队长的责任，还是真的动了心。
他想起在渔村，老支书说“人心的结要系暖，才不会疏远”，当时他以为自己懂。
可现在才发现，他连自己心里的结，都没弄明白。
他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苏子瑾，是像往常一样帮他递水、剥鸡蛋，还是刻意保持距离，免得被继续回避。
是直接问他“为什么躲着我”，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维持表面的默契。
夜色越来越深，宋禹之翻了个身，看向枕头边的外套，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念头。
如果……如果苏子瑾没有回避，自己会不会想更靠近一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赶紧掐断了。
“宋禹之，你是队长，别胡思乱想。”
他小声告诫自己，可心跳却越来越快，不受控制。
他不知道，这份茫然里藏着的心意，其实早就在渔村的烟花下、在帮他处理伤口的指尖、在递外套的动作里，悄悄发了芽。
只是他自己，像隔着一层雾，看不清，也不敢看清。
最后，他拿起手机，点开和程景辉的聊天框，想问些什么，可打了又删，最后还是关掉了手机。
他想，明天早上，还是像往常一样吧，不管苏子瑾会不会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