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抖，药粉撒了一半。"真是你在说话？"
?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吾族通心语。凡人听不见，唯汝。。。"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如果没嘴的生物也能咳嗽的话。
"别急。"卫远轻轻抚摸它的角，"谁把你拴在这的？"
"穿。。。黑袍的人。。。取吾血。。。"?的声音断断续续，"吾能驱瘴。。。所以他们。。。"
帐外突然传来老赵的惊呼："瘴气来了！"
卫远冲出帐篷，只见浓稠如墨的雾气正从西面八方涌来。更可怕的是，雾中隐约有黑影游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商队乱作一团，有人跪地祈祷，有人胡乱挥舞火把。
"结阵！把货箱围成一圈！"卫远刚喊完，就听见小六子尖叫："它跑了！"
?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正一瘸一拐地向瘴气最浓处走去。马三抄起一根木棍就要追："这畜生要引更多瘴气来！"
"站住！"卫远厉喝，但己经晚了。
?突然仰头，虽然没有嘴，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那声音像清泉流过石板，月光穿透乌云。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瘴气触碰到声波般的涟漪，竟如退潮般散去。黑影发出凄厉的哀嚎，扭曲着消失在林间。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晃了晃，前腿一软跪倒在地。卫远冲过去抱住它，发现它浑身滚烫，伤口又渗出血来。
"它在发烧！快拿酒来！"卫远吼道。
老赵这次没再犹豫，麻利地递上酒囊。卫远小心地为?擦拭身体，那雪白的羊毛下竟布满新旧不一的伤疤。
"他们。。。常来取血？"卫远低声问。
?虚弱地点头："月圆之夜。。。吾血可暂避瘴气。。。"
卫远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马三。向导站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卫远心中成形——为什么马三坚持要走这条路线？为什么他对?如此了解？
"马三，"卫远缓缓起身，"你之前说，在这林子里走了多少年？"
向导的嘴角抽了抽："二、二十年啊。。。"
"那你怎么不知道?能驱散瘴气？"卫远步步逼近，"反倒一口咬定它会招来瘴气？"
马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就在这时，?突然在卫远脑海中尖叫："小心！"
卫远只觉后脑勺一阵劲风袭来。他本能地偏头，一根木棍擦着耳朵砸在肩上，疼得他眼前发黑。马三狰狞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多管闲事的家伙！"
商队再次大乱。老赵怒吼着扑来，却被马三灵巧地避开。更可怕的是，随着马三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小瓶，刚刚散去的瘴气又开始聚集！
"你以为就你会驱瘴？"马三狞笑着拔开瓶塞，"尝尝这个！"
一股腥臭的黑烟从瓶中喷涌而出。卫远下意识扑向?，用身体护住它。黑烟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两个躲闪不及的伙计惨叫着抓挠自己的喉咙，皮肤上冒出可怕的水泡。
?突然从卫远怀中挣脱。它踉跄着站首身体，角上泛起淡淡的金光。那光芒越来越亮，最后竟如小太阳般刺眼。马三惊恐地后退："不。。。不可能！成年?才能。。。"
金光爆发了。
卫远最后看到的，是马三被金光吞没时扭曲的脸，和?如释重负般倒下的身影。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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