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漫长的梦。梦中我在一片无边的海上漂浮，远处有座笼罩在云雾中的岛屿，岛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声。每当我试图靠近，岛屿就会后退，始终保持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李长庚。。。归来。。。"
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终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青云门客房的床上。窗外阳光明媚，鸟鸣啁啾，仿佛昨日的生死搏斗只是一场噩梦。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去，老白正趴在床边，金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令我欣慰的是，它眼中的火焰恢复了原本的青光，背甲也重新长了出来，呈现出健康的玄青色。
"前辈。。。您变回来了？"
老白哼了一声："废话，难道你喜欢那个喷火怪？"
"你说谁是喷火怪？"另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火慢悠悠地爬进来，眼中赤红的火焰跳动着，语气里带着熟悉的火药味，"总比某个整天睡觉的懒龟强！"
我忍不住笑了。太好了，它们真的恢复原样了！
"笑什么笑！"两只玄龟异口同声地呵斥，然后互相瞪了一眼。
"弟子只是高兴。。。"我试图坐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又跌回枕头上。
老白用尾巴扶住我："别乱动，你的灵魂受了震荡，需要静养。"
"我们给你输了点玄龟精气，"老火补充道，"但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内侧多了一个奇特的印记——左边是青色龟甲纹路，右边是赤红火焰图案。
"这是。。。"
"永恒之契。"老白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就是。。。一种玄龟的友谊证明。"
老火嗤之以鼻："说得轻巧。永恒之契一万年才能用一次，相当于把我们的一部分生命分给你了，蠢货。"
我震惊地看着手腕上的印记，胸口涌上一股暖流。玄龟的一万年相当于人类的多少年？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前辈。。。"
"别婆婆妈妈的！"老白粗暴地打断我，"赶紧好起来，还有正事要办。"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掌门师伯带着小师妹林瑶走了进来，两人手里都端着药碗。
"长庚醒了？"掌门面露喜色，快步走到床前，"感觉如何？"
"好多了，多谢师父关心。"
林瑶把药碗放在床头，好奇地打量着两只玄龟："李师兄，它们真的会说话啊？"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老火喷了个火星，"我们不仅会说话，还会吃人呢！"
林瑶吓得躲到掌门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掌门无奈地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
"长庚，这是养魂丹，对灵魂损伤有奇效。"
我感激地接过，刚要服下，老白突然拦住我："等等，我先检查一下。"
它用鼻子嗅了嗅丹药，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才点头示意安全。老火在一旁嘲讽："哟，什么时候改行当试毒龟了？"
"闭嘴！谁知道那些黑袍人有没有在丹药里做手脚！"
看着它们斗嘴，我忍不住微笑，乖乖服下丹药。一股清凉之意立刻从喉咙流向西肢百骸，灵魂中的刺痛感减轻了许多。
"多谢师父。"我试着再次坐起，这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