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地照进姜家老宅时，苏晓己经翻完了第三本古籍。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胡九提到的"白玉宫殿"的触感——那幅画在发黄羊皮纸上的图案，与她梦中景象重合得令人心惊。
"昆仑瑶池。。。"苏晓轻声念出旁边的铭文，"西王母居所。。。"
厢房里传来胡九的鼾声。那家伙昨晚非要变回狐狸形态挤在她床边睡，结果半夜一个翻身掉下床，"咚"的一声把俩人都吓醒了。想起他西脚朝天、睡眼惺忪的蠢样，苏晓嘴角不自觉上扬。
"丫头。"姜婆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苏晓差点从凳子上弹起来，"奶奶！您走路能不能出点声？"
姜婆放下装满法器的竹篮，瞄了眼摊开的古籍："查到什么了？"
"这个。"苏晓指向羊皮纸上的宫殿图案，"我梦到过。还有。。。"她翻到下一页，指着一段模糊的文字，"这里说姜氏女血，可通阴阳，是什么意思？"
姜婆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倒了杯茶推给苏晓："你昨晚给狐狸喝血时，有什么感觉？"
"就。。。普通伤口啊。"苏晓下意识摸了摸己经愈合的指尖，"等等，您该不会是说。。。"
"姜家女子世代有特殊血脉。"姜婆的声音突然变得肃穆，"我们的血能增强妖力，也能封印妖物。三百年前那场人妖大战，就是靠姜家先祖的血契才。。。"
"停停停！"苏晓举手打断，"这么中二的设定您让我怎么信？我可是唯物主义者！学了七年医！"
姜婆叹了口气，突然抓起她的手腕按在羊皮纸上："那就亲眼看看吧。"
羊皮纸上的符文骤然亮起金光，苏晓只觉一股热流从掌心首冲脑门。眼前景象如走马灯般变换——雪山、宫殿、漫天火光中一只小白狐在哭泣。。。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脸上，银发金瞳，不怒自威。。。
"啊！"苏晓猛地抽回手，羊皮纸瞬间化为灰烬。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发光，淡金色的纹路顺着手臂向上蔓延，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下游走。
"果然。。。"姜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的血脉比你爸纯粹得多。"
苏晓的声音发颤："这。。。这是什么？"
"姜家灵印。"姜婆轻轻抚摸她手臂上的金纹，"你太奶奶当年也有。可惜我天赋不够，只继承了十分之一。。。"
金光渐渐消退，但苏晓仍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像是沉睡多年的另一个自己正在睁眼。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厢房方向："胡九知道这个？"
姜婆的沉默震耳欲聋。
苏晓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便利店那个突如其来的血契，想起胡九对她血液的异常执着，想起他说"难怪我会被你吸引"时的表情。。。
"那个王八蛋！"苏晓腾地站起来，凳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早就知道？故意接近我？"
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胡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一见苏晓手臂上未完全消退的金纹，脸色骤变："你激活灵印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晓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滚！"
胡九敏捷地偏头躲过，茶壶在墙上炸开一朵瓷花。他慌张地变回人形（昨晚睡觉时又变回了狐狸），九条尾巴全炸开了："大夫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苏晓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解释你怎么利用我找你妹妹？还是解释我的血对你有多大吸引力？"
胡九的耳朵贴平在头顶："一开始是。。。但我现在。。。"
"够了！"苏晓抓起背包就往外冲，"我要回医院。离你们这些骗子远点！"
姜婆的龙头拐杖突然横在门前："丫头，冷静点。"
"冷静？"苏晓指着胡九，"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什么尾巴骨折，什么被狰兽追杀，全是。。。"
"是真的！"胡九急得尾巴打结，"我确实在找妹妹，也确实被狰兽追杀。但遇见你真的是意外！"他试图靠近，"大夫，你相信我。。。"
"信你个鬼！"苏晓闪身躲开，"你们妖怪的嘴，骗人的鬼！"
胡九突然僵住了。他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声音低得可怕："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