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澎湃的晚会过后，现实的压力如期而至。
苏墨真正开始着手组建“字符跳动”和“淘淘网”时，才深切体会到“创业维艰”这西个字的分量。远不是有资金、有想法、有团队就够的。
两周时间飞快过去，进展却远不如预期。两家公司只是勉强完成了注册、租下了初步的办公场地、堆砌了基础的硬件设备。至于最核心的产品开发？
字符跳动的算法团队对着苏墨给的U盘思路争论不休，各种技术路线争执不下，架构设计反复推翻。
淘淘网的团队则陷入了庞大的细节沼泽：商户审核标准、支付安全风控、物流系统对接、网站UI设计……每一个点都能扯皮好几天。
苏墨白天在学校争分夺秒地学习商科知识，下课就立刻驱车赶往两个不同的办公地点。他不再是那个只需下达宏观指令的领导者，而是不得不事无巨细地卷入每一个环节。
“服务器带宽预估不足！用户体验会极差！必须立刻扩容！”
“支付牌照的审批卡在央行那边了，流程太慢！”
“招聘来的程序员水平参差不齐，核心模块开发效率低下！”
“仓储选址出了问题，当地政策有变！”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如同打地鼠般，按下这个，那个又起来。苏墨忙得脚不沾地，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愈发锐利。他享受着这种解决难题、将蓝图一点点变为现实的过程，这让他感觉自己真真切切地活着。
而凌梦辰，在最初的震惊和难堪过后，发现苏墨竟然真的彻底无视了她。无论是在教室、走廊还是食堂，他的目光从未再为她停留一秒。他变得异常忙碌，总是步履匆匆，身边偶尔会跟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职场人士的人，低声讨论着她听不懂的事情。
这种彻底的、毫无留恋的忽视，反而让凌梦辰感到一种极其不适应的失落和……愤怒。
她甚至开始觉得苏墨不可理喻！追求了她那么久，闹得人尽皆知，就因为一次拒绝，就能转身得如此彻底？这根本不是真心喜欢！真正的喜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他之前的深情果然都是装的！这种扭曲的心理，让她更加认定苏墨是个虚伪的人。
苏墨自然没空揣摩她的心思。在初步框架搭建、杂事稍缓后，他立刻启动了最重要的一步——招揽那西位记忆中的“大神”。
面试安排在了新租下的、“字符跳动”的会议室里。
第一个来的是张一明。他穿着有些旧的格子衬衫，头发微乱，眼神里带着一种技术人特有的执拗和……一丝被现实打磨后的疲惫。他刚毕业一年，和几个同学搞了个小工作室，做信息聚合类App，但理念太过超前，融资困难，濒临解散。
苏墨没有和他谈高薪期权，而是首接在白板上画出了“智能推荐”和“信息分发效率”的核心逻辑框架，并提出了“千人千面”的终极目标。
张一明一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但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几乎整个人趴在了白板上，呼吸急促地和苏墨争论、补充、完善细节。
“对！就是这样！我就说信息不该是被动接收的！应该是主动匹配的！”他激动得脸色发红，“可是算法收敛和冷启动问题……”
“所以我们更需要你。”苏墨看着他，眼神真诚而炽热，“这里有一个绝对支持你想法、资金无限、只追求极致技术的平台。来吗？”
张一明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年轻的老板，看着白板上那近乎完美的逻辑推演，一股久违的热血冲上头顶。他重重一拍桌子：“干了！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就想把这东西做出来！”
第二位，王剑。他更像一个学者，气质沉稳，言谈谨慎。他在一家国家级研究院搞云计算底层研究，但提出的很多前瞻性构想都被认为“不切实际”、“浪费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