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他本想凭借产品和诚意打动对方，不想事事依靠家族。但显然，有些人只认实力和背景，而目前的字符跳动，在外人看来，确实缺乏这种“硬实力”。
他沉默了几秒钟，缓缓拿起桌上的手机。那一刻，他身上那种刻意收敛的平和气息消失了，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压力开始弥漫开来。但他并没有拨打那个能首接让迅捷科技CEO屁滚尿流的电话。
钱总监和赵总看着他拿出手机，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浓了。钱总监甚至优哉游哉地往后一靠，二郎腿：“怎么？苏总这是要打电话摇人？找哪个叔叔伯伯来说情啊？不是我說，年轻人，做生意要靠真本事…”
苏墨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备注为“大姐”的号码，拨了出去，并且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一个干练、利落、带着些许慵懒却不容置疑的女声传来，背景音似乎还有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喂，小墨？难得啊，主动给姐打电话。是不是又没钱花了？还是闯祸了要姐帮你擦屁股？”语气亲昵，带着姐姐对弟弟特有的调侃，但那股子久居上位的从容气场，即使透过电话线也清晰可辨。
这个声音和语气，让钱总监和赵总脸上的讥笑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依旧不以为意。姐姐？能有多大能量？
苏墨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平静：“姐，没闯祸。就是谈个业务合作，遇到点小麻烦，可能得请你帮个小忙。”
“哦？”电话那头的苏玥似乎来了兴趣，键盘声停了，“还有能难住我宝贝弟弟的事儿？说来听听，哪个不开眼的惹你了？姐帮你摆平。”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我在迅捷科技，跟他们钱总监谈内容授权合作。对方可能觉得我们字符跳动庙小，不太看得上。”苏墨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
“迅捷科技？”苏玥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随即带上了一丝不屑，“听着耳熟…好像是给咱们集团下头几个电商子公司提供部分资讯feed流的那家？体量不大，架子倒不小。钱总监？没听过，哪个犄角旮旯的小角色。”
“噗——”旁边的赵总差点笑出声，觉得这女人口气真大，吹牛不打草稿。龙国商贸集团？那可是庞然大物！迅捷科技在人家眼里确实是小虾米，但那是你能接触到的层面吗？
钱总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更多的是狐疑，他隐隐觉得这女人的口气不像装的。
电话那头，苏玥根本没在意这边的反应，首接吩咐道：“行，知道了。小事情。你等会儿，我让助理查一下他们老板电话，我首接跟他说。敢卡我弟弟的项目，反了他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似乎旁边有助理快速低声汇报了什么。
苏玥的声音立刻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恍然和更浓的不屑：“哦，不用查了。想起来了，老王是吧？王迅？他上个星期还托人想请我吃饭，想谈扩大合作的事儿，我都没空搭理他。你等着，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苏玥那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会议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钱总监的脸色开始变了。王迅，正是他们公司创始人和CEO的名字！对方不仅知道，口气还如此随意…甚至提到王总想请她吃饭都被拒…
赵总也笑不出来了，心里开始打鼓。
不到一分钟！真的连一分钟都不到！
钱总监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像是催命符一样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赫然正是——“王总”！
钱总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他惊恐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墨，颤抖着手指接通了电话，甚至忘了避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