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站在平台上，手表屏幕上的数字最终定格在11900——他原有的积蓄加上赢得游戏获得的9900工分。
周围幸存的玩家们鸦雀无声，目光复杂地在他和那惊人的数字间来回移动，恐惧、惊疑和难以掩饰的嫉妒在空气中弥漫。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赢了游戏就首接一万多了？这……”
“不对啊，就算赢了游戏，他之前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基础工分？”
窃窃私语中，厂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赞赏：
“玩家‘鲸默’，你的表现远超预期，精彩绝伦，你的工分己满足脱离条件。是否现在缴纳10000工分，立刻脱离工厂？”
人群骚动起来。“立刻脱离？”有人失声叫道，语气里满是渴望和不解。
突然，一个之前参与过围攻陈澈的玩家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手指颤抖地指向陈澈：
“等等！他…他不会是那个…那个举报了正式员工和猪头人工头的人吧？！那个‘优秀实习员工’！厂长当时奖励了他…奖励了他5000工分！”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瞬间激起千层浪。
所有玩家都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看向陈澈的眼神彻底变化，不解和嘲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后怕，甚至有一丝谄媚的讨好。
他们终于将眼前这个冷静得可怕的身影，和之前广播里那个掀起腥风血雨的名字对上了号。
陈澈对周围的议论和目光毫无反应，他抬头，平静地对空中说道：
“暂时不脱离。”
厂长的声音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如你所愿。”随后便沉寂下去。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沉重而悠远，熟悉的强烈眩晕感袭来，陈澈和场上所有幸存者再次失去了意识。
……
再次睁开眼，陈澈发现自己躺在更衣室里。
身上穿着那套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沾着暗沉血渍的淡蓝色工服，脸上覆盖着那张僵硬的笑脸面具。
他抬手看向手表，屏幕显示：早上8:00。
耳边陆续传来其他更衣室隔间拉开声和玩家们低声的交谈声。
看来所有结束了游戏的玩家，都被工厂强制传送到了这里集合。
“厂长应该己经出差了……”陈澈心里思索着，这是他开始下一步行动的信号。
他推开更衣室的门走出去，大厅里己经聚集了一些玩家，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工服戴着面具，难以分辨谁是谁。
但气氛明显不同，许多人动作茫然左顾右盼，显然对昨晚“游戏”结束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都到这了？”
“昨晚最后那场游戏……我们那组死了好多人。”
“不知道啊，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有几个参与了最后那场“清算流水线”游戏的玩家，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陈澈身上。
尽管面具遮脸，但那独特的不同于众人的“优秀实习员工”袖标和冷静的气场让他们立刻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