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甄宓，目光触及她眼底的温柔与关切，连日来的紧绷似乎找到了片刻舒缓的港湾。
……
世子府的东侧院落，夜凉如水。永福公主刘曦独立窗前，望着正殿方向隐约透出的、属于甄宓和曹璎珞的温暖灯火，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夜更冷。
除了大婚那夜，她再未见过自己的夫君。他最近太忙了，仅剩的时间也是用来陪甄宓。
“公主，您晚膳又没用多少。”贴身侍女轻步上前，为她披上一件外衫。这侍女名唤碧螺，是刘曦从汉宫带出的心腹。
刘曦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碧螺，我是不是很没用？”
“公主何出此言？”
“父皇的嘱托，母后的警告，字字句句都压在我身上。”她猛地转身，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焦虑，“‘生下儿子’、‘稳固地位’、‘汉室希望’……
可我呢？最近我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再这样下去，我们刘家，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碧螺沉默了片刻，眼神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异常冷静。她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公主，既然常规的办法毫无用处，我们应该换个方法？”
刘曦心头猛地一跳：“换个方法？”
“奴婢离宫前，曾用重金打通关节，结识了一位掌管旧籍的老嬷嬷。”碧螺的声音如同鬼魅，“他手中，有前朝秘传的‘引情香’方子。
此香无色无味，混入熏香中极难察觉，效用……恰到好处，能让人心神放松，情难自禁。”
刘曦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褪：“你……你是要我用药？这……这也太……”
“公主！”碧螺的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己经没有时间了！甄宓地位稳固，深受宠爱。若等她再度有孕，生下儿子，您在这府中便永无出头之日！
汉室最后的机会也将彻底断绝！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我们只需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世子踏入这院落的时机！”
碧螺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破了刘曦心中最后的犹豫。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父皇那绝望而期盼的眼神，闪过伏皇后那冰冷严厉的面容。再睁开时，她眼底所有的恐惧和挣扎都己沉淀为一片孤注一掷的寒冰。
“东西……可靠吗？”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奴婢己通过隐秘渠道拿到少许，查验过，确如所言。”碧螺肯定地回答。
“好。”刘曦吐出一个字，重若千斤，“去准备吧。至于时机……”
她目光幽深地望向甄宓院落的方向，一个利用甄宓的善良来创造“时机”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我会去求甄宓，请她劝说世子来陪我聊天，到时……。”
碧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钦佩：“公主英明！奴婢这就去准备，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