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大，进来喝杯茶吧。”
他热情的将孔九思让进了院子。
林轩等人见状，也不好再阻拦，只能跟在后面，一个个神情紧张，生怕这个凡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惊扰了前辈。
陈凡让孔九思在石桌旁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那茶叶，是瑶曦从后山采来的，不知名的野茶。
但在陈凡手中冲泡后，便成了能洗涤神魂，增长悟性的无上仙茶。
孔九思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传遍西肢百骸，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头脑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心中对陈凡的敬意，更深了。
“先生，学生斗胆，请教第一问。”
孔九思放下茶杯，神情肃穆。
“敢问先生，为君者，何为第一德？”
他这一问，院子里所有修士，都竖起了耳朵。
这问题，看似是在问凡间帝王，实则，亦可指代修仙宗门的领袖，一方世界的主宰。
他们也想听听，前辈对此，有何高见。
陈凡一听，挠了挠头。
为君之道？他哪懂这个。
他想了想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又结合了一下自己村长的形象。
然后，他用最朴素的语言说道。
“当官的嘛，最大的本事，不就是让大家都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地方住，别被人欺负。”
“说白了，就是把大家伙的日子，过安稳了。”
安稳。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落在众人耳中，却重如泰山。
在场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在刀光剑影，弱肉强食中挣扎求存。
他们追求力量，追求长生，追求逍遥。
却从未想过，“安稳”二字，竟是前辈心中，对一个世界最高的评价。
是啊，只有让底层安稳，世界这个巨大的机器，才能平稳运转。
只有根基稳固，大道之树，方能万古长青。
一瞬间，云揽月，林轩等人，都感觉自己的道心，受到了一次洗礼。
他们对“统治”和“秩序”的理解，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孔九思更是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他将陈凡的话，在心中反复咀嚼，只觉得字字珠玑，首指大道。
“让百姓安稳……原来如此，大道至简，是九思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