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李渊看着他,“朕,正有一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将萧羽处置降卒一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桓漪静静地听着,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光芒越来越亮。
待李渊说完,他抚掌大笑。
“好!好一个萧羽!好一个预备军士之法!”
他转向李道宗,眼中带着几分不屑。
“李大人,你可知,我大唐立国以来,因降卒哗变,而损兵折将,失城陷地之事,有多少起?”
李道宗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不下十起!”桓漪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每一次哗变,都让我大唐,付出了血的代价!”
“为何会哗变?”
“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因为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只有为奴,或者当炮灰的命运!”
“而萧羽此法,给了他们希望!”
“他让这些降卒明白,只要肯为我大唐卖命,他们,就能获得新生!”
“如此一来,谁还会哗变?谁还会想着逃跑?”
“他们只会削尖了脑袋,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去换取那份看得见,摸得着的富贵!”
他走到丘行恭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陛下,丘总管所言极是!”
“萧羽此法,乃是上上之策!是彻底解决降卒之患的治本之法!”
“臣,附议!”
“臣,亦恳请陛下,将此法,推行全军!”
又一位上将军!
又一位军方重臣,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萧羽这一边。
李道宗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这两个在沙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老将,联合起来,按在地上摩擦。
他气得胸口发闷,几乎要吐出血来。
但他,不能退。
他若是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扳倒萧羽。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李渊,深深一揖。
“陛下!”
“两位将军所言,皆是军务权宜之计。”
“但,国法,乃是立国之本!”
“今日,可为军功而枉法,明日,便可为私利而废法!”
“长此以往,我大唐的法度,将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