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第一个问题,渊之王,是什么东西?”
阿奴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他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一种无比干涩的声音,回答道。
“渊之王不是‘东西’。”
“祂们是‘渊’这个概念的具象化,是行走的法则,是终极的毁灭意志。”
“祂们没有固定的形态,也没有我们所理解的‘生命’。”
“祂们就是渊。”
萧羽眉头微挑。
“祂们?不止一个?”
“是。”
阿奴的声音,愈发艰涩。
“据我所知,渊界,并非铁板一块。”
“不同的‘渊之王’,执掌着不同的‘毁灭权柄’,彼此之间,也存在着吞噬与竞争。”
“刚才将意志投射过来的那位,应该是执掌‘侵蚀’与‘同化’权柄的,‘千面之王’。”
“千面之王”
萧羽咀嚼着这个名字。
“祂最后说,‘记住我了’,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阿奴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怜悯。
是的,怜悯。
他看着王座上,那个意气风发,仿佛掌控了一切的男人,声音低沉。
“主人您,有大麻烦了。”
“被‘渊之王’记住,不是一句威胁。”
“那是一种‘烙印’。”
“一种,源自法则层面的,无法被抹除的,‘狩猎烙印’。”
萧羽眼神一凝。
“说清楚。”
“渊之王,高高在上,祂们不会轻易对烙印者出手,因为那有失身份,也会被其他‘王’视为软弱。”
阿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但是,祂们座下,有无数的‘使徒’。”
“那些使徒,是‘王’意志的延伸,是祂们在万界行走的爪牙。”
“每一个使徒,都至少是半步踏入法则领域的恐怖存在。”
“而‘狩猎烙印’一旦被激活,就等于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点燃了一盏,只有使徒才能看到的,血色灯塔。”
“离您最近的,或者说,对您的‘神魔同体’最感兴趣的那位使徒,会第一时间,感应到您的坐标。”
“他会跨越世界,跨越维度,前来‘狩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