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抓住了萧羽的手腕。
干瘪,枯瘦,如同风干了千年的鹰爪。
可就是这只手,却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法则枷锁,将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冲势,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萧羽体内的修罗战血猛然咆哮。
融合了源力与千魂怨念的力量,如同决堤的火山,顺着手臂狂涌而出,试图震开那只手的钳制。
然而,那股力量在接触到对方手掌的刹那,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反震,没有对抗。
就是纯粹的,彻底的湮灭。
萧羽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他猛地回头。
身后站着一个老者。
独眼,独臂,一身破烂的灰袍几乎要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凡人,连生命气息都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
可他就是站在那里。
站在即将吞噬一切的渊界裂缝前,神情淡漠,甚至带着一丝百无聊赖的戏谑。
“你是谁?”
萧羽的声音冰冷,充满了戒备。
这是他进入这座塔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完全无法掌控的威胁。
眼前的这个人,比那个自大的城主,危险一万倍。
“我?”
独眼老者浑浊的独眼上下打量着萧—羽,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玩意儿。
“一个快死的糟老头子罢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焦黄的牙齿。
“倒是你,小家伙,胆子不小。”
“把渊界裂缝当成你家澡堂子,说进就进?”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步要是踏进去了,现在连一根毛都不会剩下。”
萧羽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他再次催动力量,手腕猛地一拧,试图挣脱。
那只鹰爪般的手,依旧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
老者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这点力量,连给老夫挠痒痒都不够。”
萧羽眼神一寒。
“放手。”
“不然,死。”
“哦?”
老者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口气比胆子还大。”
“上一个敢这么跟老夫说话的,坟头草都换了几万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