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动车辆，状似随意地拿起手机，开了免提，语气轻松地与人交谈起来：“喂，我接到‘客人’了。”
“放心，做得干净利落，没人发现。”
“嗨，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个E级的小角色，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我亲眼看见他从里面出来的。”
“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过去，干完这票，我就能和我老公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了……”
陆离坐在副驾驶上，冷眼旁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能感觉到意识空间里的柳绮蓉传来一阵烦躁的情绪，显然是听到了女司机的话。
“别急。”他在心里安抚了一句，“让她多说说，正好听听他们的计划。”
出租车的速度并不快，像是在刻意绕路。
陆离闭目养神，实则在默默记下路线。
将近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南区一条偏僻的街道上，面前是一家挂着“博爱诊所”招牌的小店。
店面不大，看上去和普通的社区诊所没什么两样，门口还摆着两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女司机热情地打开车门：“帅哥，到地方了，下车吧。”
陆离配合地跟着她走进诊所。
刚推开玻璃门，门口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同时一股更强的精神波动袭来，比女司机的催眠能力要精纯得多。
“双重保险？”陆离心中了然，这开门铃声本身就是个小型诡物，能放大精神控制效果。
可惜，对他来说，这点程度的控制，还不如布兰度的一个眼神管用。
诊所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怪异气味。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坐在前台，见女司机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女司机也懒得理他，径首领着陆离往内间走。
她掀开一张盖着白布的医疗床，下面赫然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跟我来。”女司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像是在驱赶货物。
陆离挑眉，跟了下去。
没想到阶梯下面竟是别有洞天。
没有地下室常见的阴暗潮湿，反而灯光明亮，空间宽敞得堪比一个篮球场馆。
西周林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设备，金属台上摆放着锋利的手术刀和器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围着手术台忙碌。
但他们做的根本不是什么手术，一个研究员正拿着斧子，费力地劈砍着台上的“素材”，鲜血溅了他一身，他却面无表情，像是在处理一块猪肉。
另一个人则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剥离着什么，托盘里盛放着几颗散发着淡淡灵光的心脏。
显然这就是那些失踪的居民了，虽然心理活动并不平静，但陆离表面上依旧维持着“被控制”的呆滞表情。
“蛇女人，我带货过来了。”女司机冲不远处一个正在调试设备的女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