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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文学>星陨传说百科>第29章 永夜航程的序曲

第29章 永夜航程的序曲(第2页)

嗡——!

莉瑞娅那石化麻木的右眼,那道冰裂痕处,毫无征兆地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同时,一股更加清晰、更加具体的星图碎片,如同被强行唤醒般,刺入艾利安的意识!

不再是数据坟场的金属通道……而是……一片深邃、幽暗、被浓密荧光雾气笼罩的海域!

巨大的、如同心脏般脉动着的血红色珊瑚礁群在雾霭中若隐若现,散发出朦胧的暗红光芒……

珊瑚礁群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无数巨大珊瑚枝杈天然生长、堆叠而成的……王座!王座并非死物,表面流淌着如同血管般的幽蓝能量纹路……

而王座的上方,在浓雾的最深处,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如同沉眠山峦般的……模糊阴影轮廓,静静地悬浮着!它散发着古老、冰冷、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正是莉瑞娅记忆碎片中吞噬歌声的“雾中巨影”!

画面一闪而逝!但这一次,艾利安清晰地“看”到了王座的具体形态和周围珊瑚礁的特征!星图的坐标更加精确地指向了永夜海湾深处!

“呃……”莉瑞娅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微微抽搐。她石化右眼的冰裂痕,似乎又……扩大了一丝!细微的、如同冰晶粉末般的物质从裂痕边缘簌簌落下!

代价!每一次星图的显现,都在加剧她右眼的崩解!

“她又……”铁砧也注意到了莉瑞娅的异样和艾利安瞬间苍白的脸色。

“星图……永夜海湾……血珊瑚王座……雾中巨影……”艾利安喘息着,将感知到的画面描述出来,声音带着惊悸,“就在那里!议会想找的上古秘典?还是……封印的恐怖存在?莉瑞娅的失忆和‘钥匙’身份,绝对跟它有关!我们必须去那里!”

“雾中巨影……”铁砧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熔岩般的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忌惮,“沉渊境的老矿工之间流传着永夜海湾的传说……说那里沉睡着一个比星神更古老的恐怖……议会那些寄生虫想打它的主意?真是找死!”他顿了顿,看向艾利安,“但你说得对,必须去!不仅为了莉瑞娅,也为了搞清楚议会到底在搞什么鬼!说不定……那里也有对抗议会和星神的线索!”

他从吉尔大师身边的一个防水金属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金属板。金属板表面布满锈蚀,但依稀可见蚀刻着模糊的图案和古老的矮人符文。铁砧用粗大的手指拂去油布,露出金属板的真容——那似乎是某种记录装置的残片,上面用极其精细的线条勾勒着一幅……扭曲的、由阴影和浓雾构成的巨大轮廓草图!旁边还有一些残缺的矮人注释,字迹潦草而惊恐:

“……观测记录……永夜海湾……‘深渊之喉’区域……浓雾异常……检测到……巨大生命体能量波动……形态……无法解析……能量等级……超越……星神……警告……不可接近……封印……疑似……松动……”

草图下方,还有一个模糊的标记,似乎是一个由三枚扭曲月牙环绕一个旋涡的符号!

“这是吉尔大师在废墟里找到的,夹在一堆废弃数据板里。”铁砧的声音低沉,“议会当年秘密探索永夜海湾‘深渊之喉’的观测记录残片!他们早就发现了‘雾中巨影’,而且……似乎很怕它?甚至提到了‘封印’?”

议会害怕的存在?比星神更古老?封印松动?

艾利安和铁砧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凝重。永夜海湾的危险程度,远超想象!

“鼹鼠!”铁砧对着船舱前方一个通话管道吼道,“航向!永夜海湾!深渊之喉边缘!给老子避开主航道和巡逻区!全速前进!”

“是!老大!”前面传来“鼹鼠”紧张但坚定的回应。轮机的声音陡然加大,船体微微倾斜,加速驶向未知的深海。

铁砧将那块记录着“雾中巨影”的残片金属板塞到艾利安手里,巨大的机械义肢拍了拍他的新装甲肩膀,发出沉闷的响声:“小子,没时间养伤了。永夜海湾不是沉渊境,那里是人鱼的地盘,水下是他们的天下。老子这‘铁砧号’能潜,但动静大,灵活性差。你的人鱼公主是关键,但她这样子……”他看了一眼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的莉瑞娅,“……指望不上。到了地方,怎么进去,怎么找人,怎么对付那鬼影子和议会的走狗,都得靠你自己随机应变!老子负责火力支援和接应!”

他熔岩般的眼睛盯着艾利安,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托付:“记住!星图在你脑子里!钥匙在你身边!你他妈是‘星语者’!给老子活着把秘密带出来!”

艾利安握紧了手中冰冷的金属残片,感受着上面议会记录带来的沉重信息,又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莉瑞娅和她石化右眼上那道刺目的冰裂痕。契约的枷锁冰冷而沉重,星图的指引清晰而危险。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海腥和机油味的空气,将金属残片小心收起,覆盖着矮人装甲的左拳缓缓握紧,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

“我知道。”艾利安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历经磨砺后的坚定,“我会找到答案。为了莉瑞娅,为了塞莲娜祭司长,为了所有被议会压迫的人……也为了我们自己。”

轮机低沉的轰鸣在深海中回荡,如同巨兽的心跳。幽绿的矿灯光芒在狭窄的船舱内摇曳,映照着两张疲惫而坚毅的脸庞,和一个沉睡公主冰冷的石之眼。

“铁砧号”如同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划开永夜海湾冰冷幽暗的海水,向着那片被浓雾笼罩、巨影潜伏、歌声沉寂的禁忌海域,全速驶去。破碎星图的旅程,在深海的航道上,奏响了通往未知与恐怖终局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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