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话锋一转，语气压低：“北儿，你知道夜宴只是个皮，真正的肉在哪儿吗？”
宁北皱眉，没吭声，等他继续说。
黑狼吐了个烟圈，慢慢悠悠：“酒啊、小姐啊，那都是表面。真正的东西是人脉，是资源。你得知道，谁在这儿花钱，谁能替你花钱。”
铁柱插了一句：“说白了，场子是练胆子的地方，真挣钱的门路在外头。”
宁北听着，心里既兴奋又忐忑。他明白这是往里拉的意思，但也知道这里面肯定藏着刀。
黑狼看他没吭声，笑意渐收：“我不逼你，现在先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晚上，帮我盯个人，看看他跟谁走，去哪儿。记住，不许惹事，只要眼睛亮，脑子清。”
宁北愣了下，眯眼问：“要是他发现我跟着呢？”
铁柱冷笑：“那你就自求多福。”
黑狼伸手一拦，眼神首勾勾盯着宁北：“你要是真想在这儿混，就得学会冒点险。放心，我不让人白干活。”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随手甩到宁北怀里，“拿着，算今晚的辛苦钱。”
宁北低头，指尖着那厚实的钞票边缘，心里火烧火燎。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打工钱，这是个套。
他抬头，笑得有点痞气：“黑哥，钱我收了，活儿我也干。但俺有句话先说，能干的事我就拼命干，越线的活儿，我宁北认怂。”
铁柱眉头一挑，正要说话，黑狼先摆手：“好，有底线。记住你今天说的，别让我失望。”
车门“咔哒”一声开了，风灌进来，带着巷口的垃圾味。黑狼挥挥手：“走吧，明晚见。”
宁北下车，回头看了一眼，那辆黑车在昏暗里发动，尾灯亮起，缓缓驶远。
——
夜色里，宁北点着那根雪茄，靠在巷口的墙上抽了几口，烟呛得眼睛首流泪。他笑了，笑里有几分狠意，也有几分迷惘：“妈的，这一步，是福还是祸？”
他把雪茄摁灭在墙角，掏出那沓钱，心里一沉一浮。手指着钞票的棱角，他忽然觉得这东西比刀子还烫手。
转身回夜宴时，小雅正站在门口，披着件薄外套，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她看到他回来，微微皱眉：“北儿，你去干啥了？脸色不对啊。”
宁北笑了笑，伸手接过牛奶，仰头喝干，嘴里留下一点温热。他擦了擦嘴角，故作轻松：“没啥，出去吹了会儿风。小雅啊，你说人要真想往上走，是不是得先把心掏出来试一试？”
小雅看着他，欲言又止，终究没问出口。只是轻声说：“北儿，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宁北点点头，把空杯子还给她，笑容里带着点自嘲：“俺这人，命里可能就带点折腾。”
夜宴的门口风声呼呼，远处街道有警笛的回响。宁北心里明白，明晚注定不平静。
而那辆黑车，会把他推向一个新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