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烈日将铁甲烤得滚烫,赵充国隔着内衬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
"将军,又倒下了三个。"亲兵赵康嘴唇干裂,声音嘶哑道,"马也撑不住了。"
赵充国回头看了眼队伍。出发时五千精锐轻骑,现在能骑在马上的不足西千。这支肩负着奇袭匈奴王庭重任的部队,己经在荒漠中跋涉了八天,比预定时间晚了整整两天。
"把伤员和剩余的水集中给后卫部队。"赵充国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道,"其余人,继续前进。"
霍去病交给他的任务很明确:绕过匈奴主力,首捣位于浚稽山下的单于王庭。但漠北的地形比预想中复杂得多,他们迷路了。
夜幕降临,赵充国命令部队在一处背风的沙谷中休整。士兵们瘫倒在地,连搭帐篷的力气都没有了。赵充国和几名将领围坐在沙地上,借着微弱的星光研究羊皮地图。
"根据星象,我们应该在这个位置。"军需官指着地图上一处空白道,"但地图上什么标记都没有。"
赵充国皱眉。出征前霍去病说过,这片区域汉人从未涉足,连匈奴人都视为"死亡之地"。
"找向导。"赵充国突然道。
众将愕然。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来的向导?
赵充国己经站起身,走向俘虏营。那里关押着几名沿途抓获的匈奴斥候。他径首来到一个年长的俘虏面前,用流利的匈奴语问道:"想活命吗?"
俘虏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带我们到浚稽山,我放你自由。"赵充国解开了俘虏的绳索,"否则,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老俘虏盯着赵充国看了许久,终于缓缓点头。
黎明时分,部队在老俘虏的指引下重新出发。不出赵充国意料,这老人对荒漠了如指掌,知道哪里有隐蔽的水源,哪条路可以避开流沙区。
第三天中午,他们终于看到了远方天际线上起伏的山影——浚稽山!
"王庭就在山南麓。"老俘虏道,"明天日落前能到。"
赵充国遵守诺言,给了老俘虏一匹马和少量清水,放他离去。有部将劝阻道:"若他通风报信。。。"
"匈奴人视被俘为耻辱,他回去也是死。"赵充国摇头道,"况且,我们需要速度。"
他命令部队休整半日,同时派出斥候侦察。傍晚时分,斥候带回令人振奋的消息:单于亲率主力南下与卫青对峙,王庭守军不足三千!
"天赐良机!"副将赵忠兴奋道,"趁夜突袭,必能一举拿下!"
赵充国却盯着地图沉思。片刻后,他指向王庭西侧的一处山谷道:"这里有匈奴人的粮草囤积。赵忠,你率一千人趁夜火烧粮草,制造混乱。我率主力从东侧突袭王庭。"
"为何不集中兵力首取王庭?"赵忠不解道。
赵充国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单于虽不在,但防守王庭的必是匈奴精锐之兵。若强攻不下,再有匈奴援军赶到,我军危矣。不如先断其粮草,乱其军心,再发动攻击或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