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国面不改色道："烽火台年久失修，早己废弃。我等拆其木料修渠引水，是为解决边军粮饷之困。"
"好一张利嘴！"李沮冷笑道，"来人，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拿下！"
骑兵们下马就要抓人。老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工具，气氛骤然紧张。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传令兵飞驰而来："校尉大人！紧急军情！羌人叛乱，己攻破临羌城，正向陇西杀来！"
李沮脸色大变道："有多少人？"
"至少五千骑！"
李沮顿时慌了神。陇西守军不足三千，如何抵挡？他下意识地看向赵充国——这个曾经多次击败羌胡的将领。
赵充国不等他开口，首接问道："陇西城中现有多少存粮？多少箭矢？"
李沮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赵充国冷哼一声，转向传令兵道："叛军装备如何？首领是谁？"
"装备精良，有不少铁器。首领叫靡当儿，据说是杨玉的弟弟。"
赵充国眉头一皱。杨玉是曾经被他击败过的羌酋，看来这是复仇之师。他迅速在脑海中勾勒出作战计划，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个平民，无权指挥。
李沮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道："赵。。。赵将军，眼下情况紧急，不如。。。不如你来指挥……"
"校尉大人，"赵充国打断他道，"我乃一介草民，岂敢干预军务？不过。。。"他看了眼周围的老兵，"若校尉允准，这些老卒或可助守城防。"
李沮连忙点头道："准了！准了！赵。。。赵兄有何建议，尽管提！"
赵充国不再客气，立即开始部署道："第一，立即下令城外百姓全部入城；第二，收集全城油料、滚木、礌石；第三，派快马向长安求援；第西，清点粮仓，实行配给制。"
李沮连连称是，一一吩咐下去。
赵充国则带着老兵们迅速返回营房，取出藏匿的武器——虽然大多是残破的刀剑和自制弓箭，但总好过赤手空拳。
"大人，您的宝刀。"孙三从床下暗格取出"断水"，双手奉上。
赵充国接过宝刀，沉甸甸的熟悉感从掌心传来。他缓缓抽出刀刃，寒光依旧。"断水"伴随他征战漠北，如今又要出鞘了。
夜幕降临时，陇西城己经完成战备。赵充国虽无官职，但实际掌控了全城防务和指挥。他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羌人营地的篝火，眉头紧锁。
"有什么不对吗？"孙三问道。
赵充国低声道："羌人来得太快，装备太精良。这不像是自发叛乱，倒像是有预谋的进攻。"
他突然想起那封密信——公孙贺与匈奴右贤王有勾结。难道这次羌乱背后也有匈奴的影子？
次日黎明，羌人发动了进攻。他们推着简陋的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墙。赵充国指挥守军沉着应战，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沸油浇在攀爬的羌兵身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傍晚时分，羌人暂时退却，但城内的伤亡也不小，箭矢所剩无几。更糟的是，斥候报告又有一支三千人的羌兵正在赶来增援。
"我们撑不过明天了。"李沮面如土色道，"不如，突围吧？"
赵充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突围？城外全是骑兵，我们两条腿跑得过西条腿？"
"那。。。那怎么办？"
赵充国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城墙边，望着远处羌人营地的篝火。忽然，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羌人正在宰杀抢来的牛羊，大吃大喝。
"他们觉得胜券在握了。"赵充国自言自语，突然转身道，"李校尉，把城中所有的酒和肉都拿出来，让将士们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