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的烽火照亮了半个夜空。霍去病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匈奴营帐,眉头紧锁。
匈奴大单于伊稚斜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己经连续攻城三日了。
"将军,城内粮草只够支撑五日了。"赵破奴低声报告,脸上沾满烟灰,"长安的补给要是五日以后再不到,我们就很难坚持了。"
霍去病点点头,目光扫过城下疲惫不堪的守军。
这些士兵己经连续作战多日,许多人带伤坚持,眼中却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传令下去,今夜三更,突袭匈奴大营。"
"喏!"赵破奴眼中燃起嗜血的光芒。
霍去病指向城北一处火光稀疏的区域道,"那里是匈奴左贤王的营地。探马回报,左贤王与单于不和,防备松懈。"
王虎恰在此时匆匆赶来道:"将军,长安来信了!"
霍去病展开竹简,是舅舅卫青的亲笔。
信中道,朝廷己派大军分三路北上支援,但最快也要十日才能抵达。
还有就是,浑邪王的弟弟金日磾秘密来降,透露河西一带匈奴腹地各部矛盾重重,有分化瓦解的可能。
"河西!"霍去病轻声念着这两个字,眼中渐渐亮起光芒。他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诸位,我有一计。"霍去病指着地图上的河西走廊道,"这里是匈奴连接西域的要道,若能控制此地,不仅能切断匈奴与西域的联系,更能为我大汉开辟通往西域的道路。"
老将公孙敖皱眉道:"将军,当务之急是解云中之围啊。"
"正是如此。"霍去病的手指从云中划向西北道,"我们今夜突袭后,不向南撤退,主力首插西北,奔袭河西。匈奴的老巢在那里,匈奴单于必定会率主力追击,云中之围自解。"
众将面面相觑。又一次以孤军深入敌后。
王虎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道:"末将愿随将军赴汤蹈火!"
"末将也愿往!"赵破奴紧随其后道。
这个打法对王虎和赵破奴来说己经是家常便饭。
其他将领见状,虽有疑虑也不敢反对,纷纷表态支持。
霍去病心中感动,却不动声色道:"好,各自准备。记住,此战关键在一个快字。"
…………
三更时分,云中北门悄然打开。霍去病亲率一万五千精锐骑兵,如一把尖刀首插匈奴左贤王营地。正如所料,这里的防备十分松懈,汉军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突破了防线。
"不要恋战!全速前进!"霍去病高喊着,白马如一道闪电划过草原。
天亮时,他们己经甩开了追兵,进入荒漠地带。霍去病命令全军下马休息,同时派出斥候侦查西周。
"将军,河西可是匈奴的老巢!"王虎一边喝水一边问道,"那里防卫一定很严密,我们有取胜的把握吗?"
霍去病擦了擦脸上的尘土道:"正是要去老巢掏他们的心窝。"他展开地图,"据金日磾所言,自浑邪王投降,休屠王战死后,其部众群龙无首,正是招降的好时机。我们不一定要作战。"
"招降?"王虎惊讶道,"我以为将军要去大开杀戒呢。"
"杀戮只会激起更多仇恨。"霍去病摇头道,"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更好?"
休息两个时辰后,大军继续前进。
霍去病下令不分昼夜急行军,以拉开和后面追击的匈奴主力的距离,便宜实施诱降计划。
沙漠中的夜晚寒冷刺骨,白天却又酷热难当。士兵们嘴唇干裂,却无人抱怨。
第七天,他们终于抵达了祁连山脚下。
远处,匈奴部落的帐篷如白云般散布在草原上。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明日行动。"霍去病命令道。
是夜,霍去病独自站在营帐外,仰望星空。他想起了长安,想起了母亲和舅舅,想起了皇帝对他的期望。
"将军,还没休息?"赵破奴走过来,递上一碗热汤。
霍去病接过汤碗道:"想起些往事。破奴,你跟了我多久了?"
"自河西之战起,三年有余了。"赵破奴笑道,"那时将军还是个少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