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沉吟片刻道:"李禹尚在陇西平叛。这样吧,赵卿暂留京城,待查明真相再议。河西军事暂由强弩将军李沮接管。"
赵充国如遭雷击。李沮是桑弘羊的心腹,若由他接管河西,屯田制必然废止!
"陛下。。。"他还想力争,汉武帝己经起身退朝。
离开未央宫,赵充国心情沉重。霍光追上来,低声道:"赵兄勿忧。我己派人去河西调查真相,不日即有消息。"
"多谢霍兄。"赵充国苦笑道,"只是屯田正值关键时节,若李沮。。。"
"我明白。"霍光点头道,"当务之急是查明羌乱真相。若真如你所料是李禹捣鬼,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等待的日子度日如年。赵充国被安排在驿馆暂住,形同软禁。每日除了读书练武,就是等待河西消息。
第十天夜里,赵康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将军,查清楚了!根本不是羌人叛乱,是李禹指使狼刺假扮羌兵袭击烽燧,制造混乱!"
赵充国拍案而起道:"可有证据?"
赵康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道:"这是狼刺写给李禹的,被我们在要道截获。信中明确提到按大人吩咐,己烧毁三处烽燧。"
赵充国仔细阅读密信,怒火中烧。李禹为破坏屯田,竟不惜勾结羌人袭击自己的边防设施!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立即誊抄一份,原件我亲自保管。"赵充国命令道,"明日一早,我去见霍光。"
次日清晨,赵充国正准备出门,驿丞却来报:有圣旨到!
使者宣读诏书道:因羌乱未平,命赵充国即刻返回河西,协助李沮平叛。
赵充国愕然。这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难道汉武帝不相信李禹捣鬼?
"陛下还有口谕。"使者低声道,"朕知卿忠心,望卿以大局为重,先平叛乱,余事荣后再议。"
赵充国恍然大悟。汉武帝这是给他一个亲自查明真相的机会!他立即收拾行装,带着赵康等人启程返回河西。
途经陇山时,一队骑兵突然从山谷中杀出,拦住去路,未等搭话,箭如雨下!
"有埋伏!"赵康大喊,同时扑向赵充国,一支箭擦着赵充国的脸颊飞过,在赵康肩膀上带起一蓬血花。
赵充国迅速拔刀,指挥亲兵结阵防御。袭击者约百余人,穿着羌人服饰,但作战方式却像训练有素的汉军。
"不是羌人!"赵充国大喝道,"是假扮的!"
激战中,赵充国发现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亲兵们拼死保护,但寡不敌众,很快伤亡过半。
"撤!"赵充国当机立断,率残部向一处高地退去。追击者紧咬不放,箭矢不断从耳边呼啸而过。
退到一处悬崖边,己无路可走。赵充国环顾西周,只剩下八名亲兵,个个带伤。
"将军,怎么办?"赵康捂着流血的肩膀问道。
赵充国望向追兵,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虽然蒙面,但骑马的姿态和身形,像极了李禹的心腹家将!
"原来如此。"赵充国冷笑道,"李禹不仅要破坏屯田,还要我的命!"
追兵越来越近。赵充国观察地形,发现悬崖下方有一条小溪,或许有一线生机。
"听着,"他低声对亲兵们道,"我数到三,一起跳下去。生死由命!"
追兵己到二十步外,为首的举起弓箭瞄准赵充国。
"一、二、三!跳!"
九人同时跃下悬崖。耳边风声呼啸,赵充国在空中调整姿势,准备迎接冰冷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