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径场上的板房像一座白色的巨大棺材，几乎挤占到了跑道上。
最外侧的小窗里伸出来几根晾衣线接到观众席上。
妇女的叫骂，幼儿的哭喊，男人的怒吼乱成一团。
脏乱差。
这就是难民营。
两人在最角落讨论怎么处理。
“绑了也带不出去啊，又没有搜捕证，管理部在这块管得很死的。”
何知行摸着鼻子道，确实有点难办。
“重启调查，走个流程。”
一个小女孩退着玩耍，撞到子肥泉的腿，她看了一眼，朝惶恐的女孩笑了一下，把人推送走，动作不轻不重。
“来都来了……”
何知行有些不甘心，摸摸腰间的西格绍尔，带头朝休息区走去。
两人依着负责人给的指示，在一片板房里七拐八绕，最后在二层的一处走廊末尾停下来。
脚踩着有些稀烂的地毯，阳光只有入口处才有，这里最末尾几乎分不到什么光，空气浑浊。
因为极致地压缩着空间，一米七五的何知行只需跳一跳就可以撞到脑袋，子肥泉的那双龙角几乎己经顶着天花板了。
走廊两侧窄窄的房间门也不能同时打开，会互相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格挡。
他望着出口，感觉自己和落入了井底一样。
几声嬉笑怒骂不知道从哪处传来，走廊看不到人。
声音震得楼板都在颤动。
有些窒息。
“0831_0832”
脏兮兮的门牌这样写着。
“双人房？我还以为安置所条件很差呢。”
何知行看了子肥泉一眼。
“你在厕所也可以摆两个门板。”
他寻思着是首接进还是敲一下，这里的门都锁不了。
“嘎吱——”
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两人吓了一跳，何知行差点就掏出手枪。
女孩的脸出现在门缝，眼睛忽闪忽闪的，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