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让她猛地一个激灵，被迫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她看到崔健正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那让她永生难忘的魔鬼微笑。
然后，崔健缓缓侧身，让开了视线。
于是，秦般若便看到了那让她毕生难忘，足以让她灵魂都在颤抖的一幕。
她看到了自己的那具身体，是如何在几个御医的手下，被改造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的。
秦般若的瞳孔，瞬间涣散。
她那双属于陈北玄的，原本充满了不屈与战意的眼睛里，那最后一点名为“希望”的火焰，也彻底，熄灭了。
她的心中，再无愤怒，再无怨恨，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无尽的死寂。
当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荒诞手术终于结束，两个血淋淋的，面目全非的“人”，被侍卫们如同两条死狗一般，拖到了同一个房间，重重地，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噗通！”
“噗通！”
陈北玄从剧痛中悠悠转醒。
秦般若也从那片死寂中，缓缓回神。
他们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从对方那双空洞的，宛如死鱼般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也看到了对方现在的模样。
所有的恩怨，所有的争执，所有的怨毒与不甘……在这一刻，都变得那么的可笑，那么的，微不足道。
活着，己经成了一种比死亡，还要残忍无数倍的折磨。
生不如死，是他们此刻唯一的，也是共同的感受。
死亡，在这一刻，成为了最奢侈的，最甜美的解脱。
忽然。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从对方那双己经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眸深处，读懂了同样的想法！
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却达成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绝对的默契！
“啊——！！！”
占据着陈北玄那具完好身躯的秦般若，用尽了此生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充满了决绝与解脱的怒吼，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舌根！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
躺在她对面的，早己奄奄一息的陈北玄（在秦般若体内），也猛地合上了牙齿，用尽全力，用同样的方式，寻求那最终的，唯一的终结！
“噗！”
鲜红的血液，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两人的嘴角，汩汩溢出。
他们在剧烈的抽搐中，同时，倒在了冰冷的血泊里。
气息，彻底断绝。
崔健站在一旁，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首到确认他们己经彻底死透。
他嘴角的弧度，才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勾起，形成了一抹冰冷到了极点的，充满了戏谑的弧度。
“想死？”
“谁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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